要說是別家誰誰誰的夫人,村裡人說不準真會覺著此夫人是不是有人佯裝來的,畢竟都不認識。而且偏僻的鄉村有哪位貴夫人願意過來?
一聽是縣官老爺的夫人,大夥兒雖未見過縣官老爺的夫人,但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怕也無人敢打這個名號呀!
當下,直讓這些人倒吸一口涼氣,驚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了。皆是心道:這可當真是活生生的縣官老爺的夫人啊!著實氣質不凡!
原夫人抬眼便盯鎖姓萬的婦人片晌,之後開門見山道:“近日我耳邊也是聽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有人在村裡散傳謠言,辱人名聲,辱的人還不是別人,竟是一村之長。且說村長帶領村民務農發展,一心護民,為村官之職,豈是讓人辱罵的!”
原夫人言語頗有巧妙之處,沒直接站在楚嬌娘這方,反而是為村長要了公道。
楚嬌娘服氣,不愧是當官人家的夫人。如此立場搬出來,原夫人便抬了一個公正,亦是立了個秉公辦事的款兒。
不過此話,也頗像是楚嬌娘去告了狀似的。嗯……切實是告了狀。
此話落下後,卻無人敢接。
在場之人,凡曾論過此事之人,此刻都覺著好似是自己犯了事兒一樣,心裡訕訕,哪敢說話?還有一些雖盯著姓萬的,心裡也道了活該,但到底不敢在縣官老爺的夫人面前撐頭面,索性把忿罵的話壓在肚子裡?
姓萬的終覺著此婦人定是楚嬌娘找來唱戲的,想要駁話,偏偏口乾舌燥,心口發顫,雙眸呆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要說姓萬的除了愛在背後裡嚼舌根以外,還真沒膽量明著與誰幹過架,真正要論道,怕也論不贏別個,自是亂了手腳。
陳氏瞧著,想了昨日閨女說的,眼前當真是一出好戲,不過沒人說話,戲也唱不下去。
陳氏亦是透著機靈的主兒,也沒得甚膽怯不膽怯,當下便附和原夫人,道:“夫人說得是,村長乃是一村之主,為了村民不辭辛苦操勞,村裡凡有任何事兒那都是去找村長的,竟然還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傳些子虛烏有的事兒出來,怎那般黑心缺德!這是不怕遭土地老爺發難呢!還想不想要村裡好了!讓大夥好了!”
村裡人不少是見風使舵的,何況一下子來了這麼大的一陣風,立得杆子不倒了才怪。
有人見陳氏如此打了頭,說得似有道理,頓時也端著義憤填膺慷慨正義附和,陸續有人道了話。到末尾,更有人指名道姓責了姓萬的不是,又批道了此婦在村裡總總碎嘴的劣跡,好不洩憤。直勸萬嬸子可別再亂嚼舌頭了,別害己又害人。
姓萬的還未開口說話,已是百口莫辯,別說是慌了,連帶她的家人也跟著慌了,身後的兒子和老頭子,直跟在後頭罵了起來,好不混亂。
倘若不是原夫人帶了個會功夫的小廝從中壓下,加之原夫人抬出去衙門的字眼,指不定這些人要動起手來……
村長家與魏家雙雙得知縣老爺的夫人來了村裡,一說原因,竟是為了村裡傳謠之事而來,還特地為村長討要公道給鬧了起來。村長當即愣下片晌,也不與老婆子亂鬥,緊忙規整衣裳收拾好,拉著婆子來了萬氏家門口。
魏家這頭亦是愣然。
今早楚嬌娘出門時,未說去哪兒,魏老頭還擔心了一會兒,這會兒聽說是在萬氏家門前起了事兒,一屋人連門都沒鎖,也緊忙隨了過來。
此時楚嬌娘同萬姓萬的一樣,一句話未說。楚嬌娘一是感嘆沈雲燕有個頗為警醒精明的母親,不肖提前做招呼,便幫她引了頭。如此,楚嬌娘感激不盡。
二是感嘆原夫人。
說下來,楚嬌娘與原夫人見面的次數並不算多,論起交情,純是魏軒與原世海夫婦二人的交情,楚嬌娘只是沾了魏軒的光。實實在在未能想過原夫人還能老遠過來與她相助,且全然不需她再出面,便已壓住全場。
楚嬌娘感激之餘,剩下的只有赧然慚愧。
三是感嘆這些村民,這種隨風的擺向讓她感為天人,前一刻論她,後一刻護她,好不詫異,佩服佩服……
“原夫人光臨本村,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村長急匆匆地趕來,在擠過人群后,直對著華貴的夫人拘了一禮。
原夫人回頭打量來者,“你是……”
“老朽乃龍山村村長。”
原夫人立住眼神直盯著老者片刻,原還以為是位不惑壯年,但瞧來者鬚髮皆白,身形佝僂,只怕是花甲了,不過看著者卻還精神。
隨即張嘴,頗有幾分原世海的做派抬了某個官腔,道:“既是村長,那我且問您,您可知村裡近日傳揚的事端?”
【《撒嬌娘子最好命》】之 第160章:“仗勢欺人”是不是有一種激昂的感覺在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