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常的一聲驚叫在這寂靜的黑暗中顯得特別突兀。等他從樓梯上跑上來的時候我們趕快將他圍住。
我滿臉都是愧疚,可心底最後的自尊心又有些作怪,搞得我心裡十分不舒服。
趙風箏扶著九常靠牆坐下,九常額上滿是冷汗。譚轍問他傷在哪裡,他彎腰把褲腿捲起來,譚轍拿著手機一照,只見他小腿肚的地方雖然沒有傷口,但是已經一片黑紫。
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彆彆扭扭地問他:“要……要緊嗎?”
九常苦笑著搖頭:“沒什麼大事。譚轍、風箏,扶我起來。”趙風箏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本來想把他架起來的,可誰知九常一踉蹌,朝我這邊倒了過來。
我幾乎是本能的扶了他一把。兩個大男人四目相對,又尷尬又無聊。
我把罪魁禍首從口袋裡掏出來,發現竟然是何心可打來的電話。我心裡有些生氣,故意沒有回。
九常試著走了兩步,額上的汗珠像是雨一樣。他擺擺手:“快搜吧,一定要找到罪魁禍首,我沒事。”
我們也不在墨跡,把二樓的房間挨個搜了一遍。竟然一無所獲!
這他媽的是見了鬼了嗎?
我們眼睜睜地看著杜晶進了這家的門,而且一直沒有出去過,可是,現在……人呢?
譚轍找到屋裡的電燈開關開了燈,九常一手扶著牆壁,瘸著腿在屋子裡走了一圈。趙風箏問他:“師叔,有什麼發現嗎?”
九常又用手摸了摸牆壁說:“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不對勁兒。”
二樓的格局與樓下一樣,只是裝修相對簡單,中間的屋子空置著,東屋做了儲藏室,西屋只放了一張床、靠牆放了一個立櫃、靠窗放了個寫字檯。
我繞著屋子四周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說:“我就是覺得……西屋的床好像短了一些。”
屋子坐北朝南,床是靠著承重牆、東西方向放置的,靠著西山牆的大立櫃幾乎頂著床尾。
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九常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嘩啦”一聲拉開大立櫃的門,把櫃子裡掛著的款式非常老氣、卻幾乎沒怎麼穿過的呢子大衣往旁邊一推,蹲下身子在立櫃後壁上摸了半圈,臉上忽然跳躍出喜悅!
趙風箏擠過去一看,竟在後壁上發現了一道暗門!
暗門在立櫃後壁上留下縫隙,我們甚至能看到幾條橘黃色的光從裡面滲漏出來!
我們摩拳擦掌要往裡闖,趙風箏趕忙攔住我們。
這戶人家的主人陰險狡詐,機關陷阱讓人防不勝防,要是貿然闖入只怕會落入陷阱。
趙風箏先放出紅紙小人兒進去打探訊息,隨著“卡巴”一聲怪響,暗門應聲而開,一間一米寬、狹長的密室就赫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原來這二樓的西山牆足足往裡進了一米,就在這西山牆裡有人掏了一間密室!
我探頭進去看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咣噹”一聲重響。我仰著脖子一看,頭頂用鐵皮開了個天窗,有一隻女人的腳從天窗上抽了出去。
我想追出去,九常在後面叫住我說:“窮寇莫追!既然知道了她的老巢,還怕以後沒機會再見面?”
我想了想,沒說話,也沒去追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密室裡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