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走了之後,我才問譚轍:“你們村以前也出現過雞場的事嗎?”
譚轍點頭說:“我聽師父說過,月圓之夜,附近幾個村偶爾會有小動物莫名其妙死去,但是死相沒有這麼慘。”
我問他:“七叔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譚轍說:“師父倒沒什麼特別的看法。只是猜測可能是山裡的什麼東西跑出來了。他還為此特地進山看過,只不過沒找到任何線索。”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吃過早飯,我跟陳安安說:“咱們也找不到什麼線索,不然你先回學校上課吧。要是有什麼情況,我打電話告訴你。”
雖然七叔體衰氣弱,我和趙風箏也從旁看顧,但我還是擔心。七叔是個深不見底的坑,趙風箏也是隻讓人捉摸不透的狐狸。
陳安安待在這裡實在危險!
陳安安一聽我這話臉立刻就垮了下去,她憋著嘴說:“劉米哥要趕我走嗎?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這小妮子的演技也絕對可以,拉拉趙風箏和譚轍的胳膊,可憐兮兮地求情:“風箏姐,譚轍哥,你們幫我跟劉米哥說說,我會很乖的,不會給他添麻煩。”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我一下子就成為眾矢之的,趙風箏對我嗤之以鼻,譚轍更是拍著我的肩膀說:“人家小姑娘不遠萬里來找你,就這麼把人往外推可不好!”
我瞪他一眼趕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是怕耽誤你上課!你要是真想留在這,好歹也要問問七叔。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陳安安又跑過去拉著七叔的胳膊晃啊晃的,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讓她晃化了。七叔擺擺手說:“喜歡就留兩天吧!”
我張了張嘴,不好再說什麼了。陳安安高興起來,扭頭往屋裡走的時候故意親親熱熱地挽著趙風箏的胳膊,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妮子!
到了晚上,大家圍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七叔忽然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起風了,今天夜裡可能會有點冷,大家把門窗關好,沒事別出去。”
他這麼一說,除了趙風箏,大家的筷子都頓住了,譚轍問:“師父,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七叔輕鬆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晚上睡地上冷,蓋好被子,別又跟小時候一樣,回回半夜凍得發燒。”
譚轍不耐煩地說:“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師父你還拿出來說!”
吃完飯,天已經全黑了。我出去撒了泡尿,回來的時候陳安安塞給我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
我問她哪來的。她說:“譚轍哥白天買的,我特意給你挑了個最大的!”
我見客廳沒人,問她譚轍哪去了?她朝東屋努努嘴:“譚轍哥給七叔送蘋果去了。”
我趕忙把她拉回西屋,悄悄跟她說:“晚上別睡那麼死!有什麼風吹草動跟著你風箏姐!”
陳安安啃著手裡的蘋果說:“能有什麼風吹草動?”
我被她問住了,繃著臉說:“我說有風吹草動就是風吹草動,你沒聽出七叔話裡的意思嗎?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陳安安撇撇嘴,推著我的背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