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箏話也問完了轉身想走,我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你不是要找藍梨婆,找你妹嗎?有線索了嗎?”
趙風箏說:“也算是有線索吧。”
我問她有什麼線索。她說:“據我的調查,藍梨婆和老缺是兩口子,老缺的法術應該是藍梨婆傳授的。他們兩口子一個御鬼盜竊,一個拐賣兒童,我妹妹……”
她提到妹妹的時候眼神明顯黯淡了一下:“我妹妹就是被藍梨婆拐走的。咱們殺了老缺,藍梨婆一定會上門尋仇的,只要抓到藍梨婆,我妹的下落也就有了。”
我一聽這藍梨婆還埋伏在暗處蠢蠢欲動,心裡沒來由的就心驚:受了傷的老缺都已經這麼厲害了,要是再來一個藍梨婆,我們有幾成的把握能贏?
趙風箏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輕聲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為這個操心還早了點!”
我覺得她好像話裡有話,忍不住問她:“現在應該為什麼操心?”
趙風箏似乎沒想到我竟然這麼敏感,嘴裡一噎,也沒看我,搖頭說:“沒什麼。”我想追問,她沒給我機會,斷然說:“安安應該把飯做好了,咱們回去吧。”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忍不住緊鎖眉頭:我本來打算過兩天就回家的,現在趙風箏告訴我藍梨婆要來尋仇,看來我只能繼續呆一段時間了。
回去吃晚飯的時候,老缺已經醒了。我把陳安安帶到他面前,說:“七叔,這是我朋友,她遇到點事……你給看看?”
一圈人用熱切的眼光看著七叔。譚轍趕忙擺手說:“我師父還沒好全呢,等過幾天再說吧。”
我沒說話,看了看趙風箏,又看了看七叔。
七叔披著大褂坐在床邊上,抬眼看了一眼陳安安,扭頭對譚轍說:“放心吧,我沒事。”他拉過陳安安的胳膊,在她手心劃了個符,然後用手指頭搭著她的脈搏沉思了一會兒。
屋子裡靜悄悄一片,陳安安看著七叔的眼神充滿了熱切的期待。
七叔鬆開陳安安的手,平靜地說:“這姑娘中了忘生咒,前塵往事都忘了。”
我又看了一眼趙風箏,趙風箏卻專心致志地盯著手裡的茶杯發呆,好像並不知道我在看她。
我心裡有些犯嘀咕:七叔這個老狐狸道行太深,一舉一動都讓人捉摸不透。看他剛剛的表現,要麼陳安安的事真的跟他無關,要麼就是他演技太過精湛!
我臉上強裝一笑,說:“七叔,不知道你有沒有法子幫幫她?”
七叔嘆一口氣說:“忘生咒是一種很複雜的咒語,除非是施咒者,其他人要是強行開解,恐怕會傷及性命。”
我一聽竟然這麼嚴重,趕忙說:“也就是說非找到施咒者不可了?”
七叔點點頭。陳安安臉上的失落一閃而過,復又笑著拉住我說:“劉米哥,沒事。前塵往事皆是煩惱,忘了比不忘好。”
七叔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讚歎說:“小姑娘看得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