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臉上一緊,驚聲問:“林拓在哪?”
老太太說:“你要是肯讓你徒弟跟我閨女成婚,我保證那小孩活蹦亂跳的。要是不同意,我就先殺陸滎。”
陸滎一聽臉上慘白慘白的,嘴唇抖了抖,說不出話。師父說:“孽畜,你枉造殺孽,不怕天譴嗎?”
老太太“哼哼”冷笑:“凡事講因果。陸滎形骸放浪、傷我姑娘閨譽在前,我縱使不殺他,留他一條根也不過分吧?”
這老太太竟然要把陸滎閹了?
陸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師父就說:“他並非有意,只是年紀輕,不懂事。這樣吧,我讓他準備表禮,然後誠心誠意的向貴千金致歉,這總行了吧?”
老太太“呸”一聲罵道:“要是道歉有用,還要王法幹什麼?”她的綠豆眼忽然一瞪,怒聲呵斥道:“賊子,你往哪裡跑!”
我們回頭一看,只見陸滎竟然趁我們不備,偷偷地跑了。老太太勃然大怒,手裡的柺杖一揮,陸滎竟然像腳下生根了一樣動也動不了了。
黃鼠狼姑娘“哈哈”一笑,說:“跑得了嗎?”然後她不知怎麼往前跳了兩步,竟然一下子就跑到了陸滎面前。
她撅著屁股做了一個十分妖媚的動作,一股黃煙從她臀部噴出來,陸滎一聞,竟然呈現出陶醉的表情來。
黃鼠狼姑娘一邊後退,一邊搔首弄姿,陸滎竟然像一個花痴一樣跟著她往前走,雙眼迷離、兩頰通紅。
黃鼠狼姑娘的黃煙順風飄了過來,我也吸入了一些,內心頓時盪漾起一池春水,心裡像是有條小貓在撓啊撓。我看著黃鼠狼姑娘忽然就順眼多了。她眼睛雖小,但是迷濛中別有風味,更何況,她前有洶湧波濤、身量又苗條、體格又風騷,舉手投足間還有道不盡的萬種風情。
幸好師父衝上來一巴掌打在我後腦勺。師父這一巴掌有個名堂叫“醍醐灌頂”。我頭上一痛,腦子立刻就清醒過來。
我聞到空氣裡又騷又臭,燻得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偏偏陸滎對這味道如痴如醉。
師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銅鈴,“叮叮噹噹”一陣重響,陸滎立刻就回過神來,不過已經晚了,他已經被黃鼠狼姑娘帶了過去,一群掛著紅綢的小黃鼠狼正唧唧叫地圍著他載歌載舞。
陸滎嚇得腳跟不敢沾地,他失聲尖叫,臉上全是鼻涕眼淚。
黃鼠狼姑娘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回頭衝我說:“考慮好了嗎?劉相公。”
陸滎臉憋的通紅,一邊張著嘴拼命呼吸,一邊斜著眼睛吼我:“劉米,答應她,答應她!”
我覺得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現在是他有求於我,竟然還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跟我說話。我心裡很不痛快,就冷笑著不說話。
陸滎罵罵咧咧叫了一會兒,終於肯軟下來求我:“劉米,求求你,你救救我,救救我行不行?只要你肯娶她,我什麼都答應你!我給你錢,我爸是陸偉紅,我讓他給你錢!”
我不認識陸偉紅,可我師父卻認識,他趴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陸偉紅是蘭山市公安局的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