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向葉友德問起老黃的事,葉友德有些耳背,他兒子給他扯著嗓子轉述了兩遍他才聽清。
葉友德說:“老黃叫黃超。他以前是海市醫院的醫生,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被醫院解聘了。後來他主動來找我,說是想幫醫院看守太平間,糊餬口。我看他一個人挺可憐,也沒有工作,就跟院領到溝通了一下,讓他去了。”
譚轍問他:“黃超是因為什麼事情被解僱的?”
葉友德皺著眉,側著耳朵說:“啥?吃什麼下肚?”
譚轍只好加大了音量又問了一遍,葉友德這一回點點頭說:“哦,沒怎麼呵護。”
小葉抱歉地衝我們倆笑笑,然後親自趴在葉友德耳朵上,大聲說:“人家是問您呀,黃超是因為什麼事情被醫院解僱的?”
葉友德回頭在小葉頭上拍了一巴掌,氣洶洶地說:“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我不知道吃什麼下肚!”
圓臉的敬茶也有些無奈地說:“譚少爺,你也看到了,葉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不過我們之前已經給他做了筆錄,事情都瞭解的差不多了,不然就讓老爺子回去休息,你有什麼疑惑,來問我吧。”
小葉代替葉友德不斷地衝我們鞠躬道歉,他這麼客氣,我和譚轍反倒是不自在起來。譚轍只好說:“老爺子年紀這麼大了,能為我們提供幫助,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小葉點點頭,轉身把葉友德扶起來,說:“爸,咱們回家吧。”
葉友德撐著凳子站起來,扶著小葉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圓臉的敬茶重新請我們坐下,給我們倆一人倒了杯普洱濃茶,這才說:“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譚轍想了想說:“黃超為什麼會被開除?”
圓臉的敬茶頓了一下說:“這個誰說得準啊,醫生這個行業,也算是高風險!”
我想了想問:“你們打聽出醫院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了嗎?”
圓臉的敬茶笑了笑,說:“什麼什麼事?醫院發生過什麼事嗎?”
譚轍想要繼續追問,我輕輕碰了碰他的衣角,譚轍心領神會,不再開口。
從敬茶局出來,暮色已深。如此乾冷無風的夜晚,星光卻也寥落。
譚轍長嘆一口氣:“本來以為會有什麼收穫,結果白跑一趟。”
我搖搖頭:“怎麼會。咱們至少知道了黃超以前是醫院的醫生。你有沒有想過,他就算再落魄,隨便開個小診所也能謀生,為什麼偏偏去守太平間?還有,按照咱們所知的情況,醫院那件大事發生在黃超守太平間之前,這跟黃超被醫院解僱的時間應該差不了幾天,兩件事情之間就沒有什麼聯絡?”
“而且”,我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默默說:“剛剛咱們在敬茶局的時候,難道你就沒發現,葉友德其實是在裝聾,而那個警察則是在裝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