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轍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落在桌面上,我和趙風箏立時鴉雀無聲。
按理說,我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人,但是我卻說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話來。
“而且,”譚轍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默默地說:“我小時候,那些已經慢慢模糊的回憶最近忽然又清晰了起來。”也趙風箏有些不確定地問:“你……什麼意思?”
譚轍看著我倆說:“那件事不是發生在別處,就是……”他用手指了指窗外的方向。
我和趙風箏回頭去看,只見深沉的夜幕下,懸掛在樓頂的“海市人民醫院”的霓虹燈管亮得刺眼。
我“騰”一下就站起來了,不可置信地說:“在這裡?你確定?”
譚轍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我確定!而且就在我哥現在所處的那棟住院部大樓!”
趙風箏也有些激動:“你是說……當年有人在大樓裡設了祭壇?設在哪裡?”
我一臉鐵青:“是不是在太平間的那個密室裡?”
譚轍皺著眉仔細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應該不是。我記憶中,那個密室好像並沒有滑道。哎,你說……這樓裡會不會還有一間密室?”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那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再提起來也沒有什麼意義。”
譚轍也點點頭:“咱們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幫我哥擺脫紋身的控制。說句實在的,這些年我在外飄零,裡裡外外全靠他一人支撐,他已經很辛苦了!”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譚轍拿起來一看,一聲跟我們說了兩個字“敬茶”,然後才接聽。
飯店有些吵,我和趙風箏並不知道敬茶跟譚轍說了些什麼,只看見譚轍臉上漸漸有了喜色,先是連著問了兩遍“真的嗎”,然後又很激動地致謝。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趙風箏心急地打聽:“怎麼了?”
譚轍一邊從盒子裡抽了兩張紙巾擦嘴,一邊站起來說:“看太平間的那個老黃,他的領導探親回來了!”
我們三人絲毫不敢怠慢,急衝衝結賬出門,打車的時候,譚轍又想起一件事:“風箏,不然你留在醫院裡看著我哥吧,天色晚了,我怕我哥再暴走,有你在,至少有個照應。”
趙風箏有些不情願,指著我說:“為什麼不讓劉米留下來?”
我趕忙說:“因為咱們三個人當中就屬你本領高強啊!譚澈要是有啥動作,我和譚轍那點子微末地功夫哪裡是對手?還是你就在這裡更讓人放心!”
我這幾句吹捧讓趙風箏很是受用,她撇著嘴“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
我和譚轍火急火燎地跑到敬茶局,圓臉的敬茶把我們帶到一個小會議室,老黃的那個老領到正端著個杯子坐在那裡喝茶,旁邊有個穿著很得體的中年人坐在一旁陪護,看他們兩個的樣子有七八分想象,我想這倆人八成是父子。
我們入座之後,敬茶跟我們介紹,那個老頭兒正是原海市醫院人事部主任,姓葉,叫葉友德,旁邊的是他兒子,叫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