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轍受了點傷,我和趙風箏就讓他在樓梯口待命。正巧白秋萂從後面追了上來,我們就把譚轍託付給她照顧。
步道里比較閉塞,聲控燈又是叫一聲亮一會兒,我和趙風箏追的時候小心翼翼,既要防著腳下失足,又要防著譚澈躲在暗處忽然給我們一悶棍。
往下追了好多層,步道里黑黢黢靜悄悄的,完全沒有譚澈的蹤影。我和趙風箏正商量著要退回去,樓道里的聲控燈忽然熄滅,一縷幽藍的光從我倆頭頂照射下來。
我和趙風箏抬頭一看,只見譚澈竟然後背貼著天花板,自上而下直愣愣俯視著我們,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像是鬼火一樣的藍光。
趙風箏破口罵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說時遲那時快,趙風箏一抬手,兩個紅紙小人兒就像是利箭一樣飛了出去,一時間,兩紅一藍三縷光芒在天花板上開始了追逐大戰。
說來也奇怪,趙風箏的紅紙小人兒貼在天花板上的樣子與譚澈一般無二,我甚至有些懷疑,譚澈竟然也是個紙人?
趙風箏的紅紙小人兒道行不淺,尤其是顏色偏深那一個,譚澈明顯不是對手,鬥了有一個回合,便敗落下來。譚澈也不戀戰,揮手將兩個紅紙小人兒擋開,抽身就跑。
他沿著天花板像是壁虎遊牆,很快就爬到放火安全門那裡,然後,他竟然從門縫裡鑽了出去!
這個譚澈果然是個紙人兒嗎?可我們明明跟他交過手的啊!
我們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可是拉開門一看,深夜的走廊裡空蕩蕩的,時不時傳來幾聲病人的痛苦呻吟,哪裡還有譚澈的影子?
趙風箏氣得跺腳,我好心勸她:“犯不上生氣,天長日久呢!咱們先回去吧。”
忙了一晚上,我倆也不想再爬樓梯,就沿著走廊找了個電梯上樓。
等電梯的空擋,譚轍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們譚澈已經回去了,正在病床躺著!
我和趙風箏大吃一驚,問他:“你哥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是怎麼回去的?”
譚轍有些茫然:“不知道。我們回到病房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病床躺著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和趙風箏上去再說。”
譚轍受了傷,白秋萂又沒有什麼本事,萬一惹怒了譚澈,他倆恐怕招架不住。
“叮”一聲脆響,電梯到了。我結束通話電話,和趙風箏一起上了電梯。
深更半夜的,電梯裡竟然有一個人。嚴格來說,他並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鬼啊!
我和趙風箏看清楚之後明顯怔愣了一下。趙風箏看了我一眼,意思是:還要上去嗎?
我無所謂地撇撇嘴,意思是:咱倆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難道還用怕他不成?
我倆大大咧咧上了電梯,那個鬼抬起一張蒼白的臉頰看了我們一眼,又低下頭去。
他好像在找東西。
我不禁有了好奇心,問他:“你在找什麼?”
那個鬼似乎沒想到我會跟他搭話,頓了一下,一開口,嘴裡的牙只剩當門的四顆了。
我靠。看這鬼面相還年輕,死的時候年紀應該不大,滿嘴的牙齒怎麼掉這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