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澈輕輕皺了皺眉頭說:“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文雋搖頭說沒有,譚澈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打量著文雋和譚轍臉上的神色,彷彿要從他們孃兒倆臉上看出什麼一樣。
譚轍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索性端起茶杯把臉埋在一堆雲霧中。
文雋輕輕皺眉,聲音雖然還似是波瀾不驚,但語氣已經帶了些怒意:“你這個眼神看著我幹嘛?我想你弟弟了,讓他回來住幾天,不行嗎?”
譚澈立刻就認慫了,嘆口氣說:“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
文雋不等他說完就厲聲打斷:“怕什麼?就算有什麼事,總落不到你這個做大哥的頭上。”
譚澈的表情有些無奈,剛剛的氣勢蕩然無存,頗為笨拙地解釋:“媽,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見文雋的臉色依然沒有緩和的意思,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是影響心情。只好放下杯子說:“公司還有一些事,既然回來了,就在家陪媽媽說說話,沒有什麼事,別出去亂跑!”
譚轍點點頭說好。譚澈又跟文雋道別,然後就扭身出門了。
全程都沒有看我一眼。
譚澈走後,譚轍又說:“媽,我知道哥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氣。”
文雋重重嘆了口氣,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晚飯之前,譚轍的爸爸譚磬侗回來了。他的樣貌很威嚴,跟譚澈有八九分相像,見了譚轍之後只說了一句:“回來啦?待幾天?”
譚轍客氣而又疏離地點頭叫了一聲爸,說了一句“待不了幾天”。
譚澈沒有回來,不過他特意讓人捎回來幾樣點心,說是給家裡添菜。
這點心雖然好吃,但我和譚轍都不喜歡吃甜食,所以只略微嚐了嚐,唯獨文雋每樣都吃了,還跟我們講:“這是海市一個鼎鼎有名的老師傅做的,外面很難買到。不過這都是老派人的心頭好,你們年輕人未必喜歡。”
一頓飯吃的束手束腳,好不痛快。好不容易結束了,大家又坐了一會兒喝了點茶水,譚轍才領著我去了客房。
我趁機問他:“阿姨有跟你說是因為什麼把你叫回來的嗎?”
譚轍擺擺手說:“沒有。她說有事明天再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怎麼感覺你哥說話那麼不好聽呢?他是不是不歡迎我?”
譚轍趕忙說:“我哥就那樣,他在部隊待的時間長了,性子耿直,其實人是很好的!”
我試探著問他:“你跟他是不是有矛盾?”
譚轍蹙了蹙眉沒有說話。我心中轉念一想,立刻有些通透,心裡暗暗罵自己:豪門恩怨見得還少嗎?九龍奪嫡的歷史何其慘烈,這點破事還至於再問人家?這不是拿刀子捅人家心口嗎?
過了片刻,譚轍才悠悠說:“矛盾是沒有的,不過是因為一些事,他大約不太想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