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算太久?”冷月問。
“例如一百年、兩百年的。”
李民含笑的聲音裡,帶著誠摯。
“人的壽命沒有那麼長。”他一本正經的說:“只有文學家會用‘天長地久’這種句子,我不跟你說天長地久,因為,那時候我們都已經變成了泥土,我不相信泥土和泥土還會談戀愛!”
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而溫柔。
“我想給你安定和幸福,我想每天晚上都摟著你進入夢中……我愛你!請允許我愛你,允許我保護你!”
說完這些話,李民站起身。
“再有,你要答應我,不要再去風景區了。那實在是個危險的地方,搞不好真的會和野獸搏鬥……”他笑了笑說:“家裡有跑步機,你也可以在小區或**大院裡運動。”
“好的,我答應你!”冷月點頭。
“還有……”
李民看著冷月,心裡隱隱的覺得,情況會越來越好,所以,他眼睛閃著光,補充著說:
“這些年,辛苦你了!有時間,我會帶你去海濱城市旅遊。如果你喜歡冒險,咱們還可以去撒哈拉那個大沙漠,非洲是吧?如果你想購物,去國外,去**,去迪拜,去住那金碧輝煌的七星級酒店!只要你說一個地方,我們都可以去!”
李民笑著,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冷月的臥房。
*
冬季的天空,雲層是低沉而厚重的,而且,總是帶著一股蕭瑟和蒼茫的意味。
或者,與雲層無關,或者,與冬季無關,蕭瑟和蒼茫的是他的內心。
李民倚著玻璃窗站著。
他已經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他的目光一直停在窗外的雲天深處。
室內好安靜,好安靜,靜的讓人心慌,靜的讓人窒息。
他忽然想到冷月的一篇小說裡曾經有過這樣一首小詩:
當冷風在窗欞上輕敲,
當迷霧把天空籠罩,
當男人忽然被孤獨驚醒,
黑夜在窗外對他偷笑。
這很像是對他李民的一個真實的寫照。因為,他自己的許多黃昏,許多黑夜確實就是這樣度過去的。
一張大床,一個人,在寂寞孤獨中度過去的。
又一個夜晚到來了,冷月在樓上書房忙著寫她的小說,而空曠的大廳裡,只有李民一個人。
想到冷月的要求,再給她一些時間,但日子一晃又是一兩個月過去了,她好像是忘了她當初的承若一樣,過起了單身貴族生活。
而李民呢,即是急不得,也是惱不得,既要表現好丈夫,又要大度有胸懷。
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難道要他李民守著如花美妻卻要打一輩子光棍嗎?
李民離開站了很久的窗子,轉身坐回沙發。他手裡拿著遙控器,開啟了大廳的家庭影院。
看了幾眼,覺得沒意思,他又開始換臺。十幾分鍾內,他換了所有的頻道。
“哎呦,我說李總哦,我站這有一會了,都沒見過您這麼看電視的,這能看到什麼呀?”
“是你呀,張嫂。”
李民嘆了一口氣,隨手用遙控器關了電視。“坐吧,我們說說話。”李民指著側面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