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抿了抿嘴唇,乾脆撒起了嬌來,“這可是卿卿多日來的心血啊,花都在開了,你可不能給卿卿砸了……”
言淮能拿她有什麼法子?她向來是聽了也認錯了,可到頭來還是隨著自個兒認的死理兒去做。
駱卿眼見著言淮一言不發地走到了門口,心頭更是慌亂,起身垂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不察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冷不丁撞上了他的後背。
她捂著自個兒的額頭,吸了口冷氣,小小聲道:“哥哥,對不住……”
言淮回身,面無表情道:“去躺著。”
駱卿還想說什麼,可這樣的哥哥她也怕啊,只好將到嘴的話給嚥下去了,一步三回頭地回床上躺著了,饒是如此還眼巴巴地望著他。
言淮卻是不管,模模糊糊地瞧著人是躺在床上了便轉身出了屋,吩咐青杏去夏濃軒將血滴淚拿來,這才又回身進了屋。
一時,屋內落針可聞。
駱卿有心打破這讓人壓抑的沉默,可無論自個兒怎麼搭話、怎麼撒嬌,言淮就是不接話,她也無法,捏著錦被的手緊了緊,委屈巴巴地盯著床頂。
好半晌,外面終於有了動靜,是青杏端著血滴淚來了,她就要撐著身子起身,被言淮抬眼瞧了一眼,只好又心不甘情不願地躺了回去,可雙眼還是直直地盯著被放在桌上的血滴淚。
言淮沒說什麼,擺擺手讓青杏出去了,待聽得關門聲,直接取了掛在牆上的劍來,也不及駱卿阻止,直接割開了自個兒的手臂就要給血滴淚喂血。
駱卿這時候已踉蹌著趕到了言淮身旁,一雙嫩白小手忙按住了他不停流血的小手臂,帶著哭腔道:“你這是做什麼啊?哥哥!”
“你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話罷,言淮就伸手拿開了駱卿捂著自個兒傷口的手,慢慢地將自個兒流著血的手臂往血滴淚旁邊挪。
駱卿回過神來,又伸手去拉。
“哥哥,這血滴淚不能再用旁人……”
“你騙得了旁人可是騙不了我。”
說著,他手上的血緩緩滴在了血滴淚身上,一滴一滴,漸開的白色花瓣變得妖冶異常,像是嗜血的魔鬼。
“哥哥!”駱卿無奈,忙從一邊兒的櫃子裡捯飭出醫藥箱來,細緻體貼地為言淮處理著傷口,嘴裡還唸叨道,“你們習武之人是不是都這樣啊?給自個兒開道口子都這般狠。”
她是又生氣又心疼。
言淮一雙眼直直地盯著駱卿:“那你呢?對自個兒也能這般狠,虧得我鼻子靈,不然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駱卿為言淮包紮傷口的手一頓,囁嚅半晌,道:“我有分寸的,這不是每回開的口子也沒多大嘛,你看看你的,這……多疼啊……”
“那你割傷自個兒的時候不疼嗎?”
言淮到底是不忍心同駱卿說重話,頓了頓,又緩和了語氣。
“這血滴淚是你的心血,我沒法子給你砸了,我只能讓你也體味一下我的感受,望你珍重自個兒,我知曉你是為了我好,但我也不想看著你受傷啊。”
駱卿酸了眼眶:“我知道了。”
“這幾日就拿我的血灌溉它吧,不許說不!”
言淮話已至此,駱卿只好將到嘴的話都給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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