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他時,他可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模樣?”
“啊?確實是四十歲左右。”方彩英下意識答道。
“那人可是嘴上兩撇小鬍鬚,面色白淨身著黃色八卦袍,手提一杆黃旗?”那聲音急促地問道。
“確實是那副打扮。”方彩英被這聲音越問越驚,祖師爺怎麼連張先生的打扮樣貌也知曉。
“祖師爺,您認識張先生?”她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當然認得,老夫聽你提起天煞孤星命便有所懷疑,沒想到真是那老妖怪!”那聲音冷哼一聲,說道。
“祖師爺的意思是?”方彩英問道。
“小女娃,你本命不該犯天煞!”
那聲音說出的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方彩英耳邊炸開。
[我本命不犯天煞?]方彩英直接木怔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祖師像。
“那為何我這十幾年來,接連剋死了身邊親朋好友?”方彩英喃喃道。
“你什麼時候親友開始出事的?”聲音問道。
“十年前,我八歲,親哥哥為救我溺水而亡。”方彩英回道。
“你見那張雪燭是何時?又是在此事之前還是此事之後?”
“在……此事之前遇到張先生的。”方彩英眼睛有了些光亮。
“那便對了,你非天生的天煞孤星命,而是人為為你逆命,此非一日之功,那張雪燭是不是事後又與你見過幾面,近日可有碰面?”
“這十年來,每年張先生都會來見我一次,上個月,他還來見過我一次,告訴我,我的命格如今已經催發,將愈演愈烈。”方彩英一股腦地全說了,若是平時誰問起,她也不會說的,實是祖師爺說得她心驚肉跳。
“那便對得上了,每次你與他見面,都會被他逆改一次命格,從而害死一次身邊之人。”
“怎會如此!”方彩英渾身癱軟在地上,那聲音所說之事著實讓她無法接受,這不還是自己親手害死了親人嗎?
她雙手捂臉,失聲痛哭。
“哭什麼!收聲!”那聲音一聲厲喝,讓方彩英抬起了頭,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看上去著實讓人心疼。
“是我害死了師傅!害死了爹孃,我若是不信那張雪燭,他們也不會死!”方彩英雙手緊緊按住自己的腦袋,痛苦不已。
“放屁!”那滄桑的聲音爆喝一聲。
“他們的死雖然和你有所關聯,卻不能說是你害死的,若說關聯,與老夫也有些牽扯。”那聲音說道。
“老夫生前早年,曾壞過那張雪燭的好事,惡了他背後那人,只是那時老夫功力深厚,天下難逢敵手,他們才選擇隱忍蟄伏,如此看來是報應在了你的身上,老夫也不知他們為何選擇你,但是做老夫的門人,自然容不得別人禍害欺負!”
“抬起頭來!看著老夫!”聲音有些嚴厲地說道。
“你師傅,你哥哥,你父母皆被那人所害,你這十年來也被害得聲名狼藉,你就不想報仇?”
方彩英終究還是抬頭看向了祖師像,她雖然心中依舊悲傷自責,但是胸中有股鬱氣難平,她如今知道自己是被人所害,一團“火焰”在她心中燃起。
“祖師,弟子想報仇!”方彩英胸中的復仇慾望越來越強,恨不得現在便去找那張雪燭,一劍捅進他的心窩子。
“嗯,還算有點志氣。你如今的命格已經有些偏逆,十年的逆命讓你的命格發生了真正的變化,如今尚且不算兇險,仍有轉機。但看你這修為,老夫也能想象到如今的銘嶽劍派有多怯懦,暫且不宜與張雪燭撕破臉皮,他背後那人的勢力,暫時招惹不起。”那聲音嘆道。
“那弟子如今該如何做?請祖師教我!”
她盯著祖師爺像,卻發現巨像背後光亮漸漸變得有些微弱了,有些奇怪。
方彩英可不知道,這祖師像背後正有三人不停地在以內力生火,萬躍鯉三人內功修為可不高,連著以內力催動生火燃燒凝神草也是件苦差事,撐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是不易了。
魏煜眉頭一皺,看來得儘快解決眼前這事兒,預定的目標馬上就要完成了,給這方師姐一個方向,她應當就能拜託目前這纏身的心魔。
“老夫時間不多了,便簡單與你說一番你且謹記!”
“你根骨本就不錯,幼時又有長輩為你摸骨開脈,如今修煉起來也不慢,以後需得深居簡出修煉武學,也無須刻意疏遠親近之人,亦不可過分親近,更不可讓張雪燭知曉,對付張雪燭,以安撫為主,不可讓他碰觸你的身體,那他便沒有機會再影響你的命格,謹記!”
“若是日後你能登上地榜,或者門中有五位以上的地榜高手,你便有資格與張雪燭背後之人較量一番,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