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博一看,正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王勉。
王勉見到兩個閣臣連忙象徵性地讓了讓路,然後朝二人拱了拱手便匆匆走了。
楊博也沒當回事,此刻他的心中正在糾結,萬一到時候陛下問起,內閣為何只有兩人時,他要如何回答。
而秦硯,更不可能關注一個王勉,他本來就不受皇帝待見,之所以今天還能入宮,不過是陰錯陽差的結果,保不齊出現在至正帝面前,就被那位下令捉去殺了。
來到宮外,王吉早就等著了,見到兩位閣老,他連忙道:“二位趕緊跟我進來,陛下氣色好多了!正在跟皇后說話呢!”
兩人心事重重走入殿中,王吉卻交代道:“皇后讓我轉告二位,陛下剛醒,不要惹陛下不快!”
楊博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等二人入後殿時,剛走進殿內就感覺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兩人本就穿著厚重,還披著大氅,頓時,額頭上就冒出汗來。
“陛下!老臣來了!”說完,楊博帶頭,兩人跪倒在地。
榻上的至正帝緩緩睜開眼睛,側頭看向楊博,突然,他看見來的閣臣只有兩人,其中一個還是秦硯,他頓時身體顫抖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從喉嚨裡掙出一句話來。
“吳,吳興邦、徐嵩他,他們呢?”
楊博聽到皇帝的問題頓時頭皮就麻了。
雖然不能讓至正帝生氣,但他也不敢當著一屋子的人欺君啊。
他只能低著頭,將吳興邦身死,徐嵩受傷辭官回鄉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至正帝越聽身體抖動得越厲害。
謝皇后趕緊握緊至正帝的手道:“陛下,不要激動,身體要緊啊!”
至正帝啞著嗓子開口道:“張璨呢,張璨呢!”
怎麼突然提到齊王?
楊博額頭上汗水更多,反倒是跪在他身後的秦硯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
王吉這邊趕緊著人去宣齊王入宮。
……
澄清坊·齊王府。
張璨看著匆匆趕來的王勉,他點了點頭道:“謝過王公公了!本王日後必有重謝!”
王勉拱了拱手:“殿下,奴婢還要入宮!少待了!”
張璨點了點頭。
王勉剛走,從四條屏後走出一個胖子來,這人左眼眇目,正是那日跟秦世賢見面之人。
“父皇醒了!”張璨坐在椅子上,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他竟然又醒了!”
那胖子臉上狠厲之色一閃而過對張璨道:“殿下,咱們對吳興邦、徐嵩做的事情,我覺得楊博那老兒估計已經猜到部分了,雖然他沒有什麼證據,但皇帝醒了,他說不定會拿我們頂缸,把他自己摘出去啊!”
張璨將右手食指放入口中,輕輕咬著指甲,似乎在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就在這時,府外有人喊道:“殿下,宮裡來人,說陛下醒了,急招您入宮!”
張璨聞言嚇了一跳,沒注意將指甲撕下一塊,鮮血頓時滲出,他疼得眉頭緊鎖。
“我先去,就按商量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