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我們進了清河店就發現了不對,不知什麼時候,一千多降卒竟然變成了四千多,這些人拿著從周圍衛所繳獲的火銃和弓箭,靠著有利地形,把我們堵在山崖豁口的地方一陣攢射,卑下帶去的神機營,很多人連火繩都還沒打著就全都被射死了!”
張璨聽到這,再也按捺不住,怒指薛宗鎧道:“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說是一千人,突然變成四五千人;人家是火銃手,你帶著去的神機營是大魏最精銳的火器兵,你竟然告訴我,別人把你們射個七零八落,你們竟然連火繩都還沒打著?你是吃什麼長大的?”
連番質問,雖然說的都是實情,但顯然,薛宗鎧的臉上掛不住了,他的臉漲成豬肝色,神色憤然。
蔡隆見狀連忙安撫道:“宗鎧,你也別怪殿下發火,這場仗你打得實在窩囊。”
薛宗鎧委屈道:“侯爺,我也沒辦法啊,後面就是追兵,咱們的人根本就擋不了多久,清河店的降卒,我們查訪幾日,明明都是千餘人,不知什麼時候突然來了這麼多人。而且那領頭之人似乎對咱們大魏的戰法很是熟悉……”
“哼!為什麼同樣是大魏的兵馬,你們一敗塗地,徐鶴的龍驤衛卻能一鼓而下,不僅將清河店的降卒聚殲一空,還能把韃靼人給趕跑了。”
說到這,薛宗鎧更是委屈:“卑下從早上開始,被前後夾擊,勉力支撐到下午,雙方兵馬都有折損,馬力、人力更是消耗巨大。”
“可就在這時,龍驤衛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繞道清河店北方直接掏了清河店降卒的心窩子,一下子就讓那四五千人大潰奔逃。”
“卑下以為他們會幫忙收拾韃靼人,誰知我請了幾次,對方卻一直不給回話。我只能率兵南下再跟韃靼人決戰。”
“可誰知,我正在跟韃靼人糾纏的時候,龍驤衛休息好了,又是一陣衝殺,韃靼人打了一天,被龍驤衛這麼一衝,被那個忽而赤帶著朝東逃了!”
“龍驤衛!!!!!”張璨聽到這,牙都被氣癢癢了。
蔡隆皺眉道:“那你們之後沒去清河店?”、
說到這,薛宗鎧差點氣暈過去:“去了,怎麼可能不去,卑下打生打死打了一天,折損了兩千餘人卻被龍驤衛偷了桃子,我去跟對方交涉,說我是奉了監國之命奪回被韃靼人俘虜的人口財貨,可對方……”
張璨瞪著薛宗鎧惡狠狠道:“他們怎麼了?”
薛宗鎧憤憤道:“對方領頭是個姓周的,好像叫周弼,他是徐駙馬從海防營帶來的人,他對我說,清河店是他們拿下的,沒有徐駙馬的命令,其餘人等一律不準進清河店!”
“好好好!好啊!!!!”張璨突然瘋了一樣地大笑出聲,“真是我的好妹夫啊!”
蔡隆皺眉對張璨道:“通州傳來訊息,駙馬在張家灣一帶兩次擊潰韃靼人,讓韃靼人丟下了兩千具屍體,後來又在通州趕跑了韃靼人,朝廷的秋糧一粒不少。”
“之前的馬蘭峪,現在的清河店,那可都是駙馬的功勞啊!”
“殿下,其他人寸功未立,徐駙馬在這次韃靼人入關時大放異彩,這可是個麻煩事啊!”
所謂麻煩,不過是張璨殺了兄長——廢太子張琰,但卻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功勞,徐鶴又讓張璨沒有拿得出手的功績說服天下人……
就在三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有人衝了進來。
張璨看到來人原本陰沉的臉上強行扯出一絲笑容:“陳公公,出什麼事了?怎麼滿頭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