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琰咬牙切齒道:“大炮呢,咱們的大炮呢?為什麼不放?”
楊博道:“炮子已經不多了,要節省些!”
張琰怒道:“難道就看著這些韃靼人如此囂張?”
楊博緊閉雙唇,片刻後才道:“現在臣擔心的不是這些圍城的韃靼人,臣擔心的是周圍的州縣很快就會生靈塗炭!”
“韃靼人不會攻城?”
楊博道:“會,但他們不傻,北京城,池深城高,很難被攻破,現已深秋,韃靼人是為了打草谷而來,不會為了京師這塊硬骨頭浪費太多時間的!”
一聽說韃靼人可能不會進城,張琰頓時神色一鬆,緊接著臉上露出喜悅之色。
“那以楊閣老之見,我們怎麼辦?”張琰神態比剛剛輕鬆多了,言語也沒有剛剛那麼繃著。
楊博凝眉道:“自古守京師,城中不可擅動,關鍵還是城外的勤王兵馬!”
“若是能有援軍,即使不跟韃靼人決戰,但只要他們跟著韃靼人,不斷襲擾對方,讓對方不得安寧,那他們劫掠的效率自然大大降低!”
“到時,待山東兵馬北上,就可以跟韃靼人決一死戰了!”
張琰聽到這,腦中頓時想到天津三衛。
若是按照楊博的說法,只要天津三衛出動,那就算羅城被破,朝廷的損失也不大。
但若是被大大劫掠北直隸的府縣,尤其是順天府周邊,那……
“徐嵩!你到底在哪?”張琰一拍垛牆,心中怒道。
就在這時,有兩名五軍營的將領似乎有什麼事要稟報,卻被張琰的人給攔下了。
張琰正在煩悶,轉頭喝問道:“什麼事?”
那兩名將領單膝跪地答道:“回監國,卑職等查到城中有韃靼細作,特來稟告!”
楊博聞言頓時大吃一驚:“你們是五軍營哪一哨的?”
“回稟閣老,我們都是五軍營前軍右哨的!”
楊博一聽是前軍右哨,這正是自己安排在東城的預備隊,於是揮了揮手道:“放他們進來!”
待二人靠近,張琰急忙問道:“你們在何處發現的韃靼人?”
“回稟監國……”
就在這時,剛剛還抱拳回話的兩人突然抽出腰刀砍向張琰。
雙方距離本來就很近,事發又很突然,那兩名歹徒中的其中一人,一刀便砍中了張琰的肩膀。
好在張琰機敏,見到那兩人拔刀,側身躲了一下,那人的一刀砍在他的肩膀外側,血流如注,卻並沒有傷筋動骨。
很快,從張琰身後跳出兩名面白無鬚的太監,持刀便迎了上去。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拔刀砍向兩名刺客。
那兩名刺客很快被打倒在地。
楊博大怒,但現在他最怕張琰這個監國出事,他連忙來到張琰身邊問道:“殿下,傷到骨頭沒?”
張琰此時捂著肩膀,面色漲紅,像極了一座隨時就要爆發的火山:“無妨,來人,讓錦衣衛好好審、仔細審,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可就在這時,在刺客旁邊的一員將領道:“監國,刺客死了!”
“什麼?”張琰來到那兩名刺客身邊,果然發現兩名刺客口鼻流出黑血,顯然是刺殺不成,服毒自盡了。
“誰?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張琰的聲音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狼,暴虐且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