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衛因為駐紮在一起,共用一條甬道,所以進出都是從這條木柵圍起的甬道透過。
按照規定,甬道口平日應有斷事派駐的衛軍,可立於永泰寺北牆的二人,盯著甬道口已經有一刻鐘了,甬道口門可羅雀,別說站崗放哨的兵了,就連個進出的人都沒有。
這特麼比剛剛經過的草場還要荒涼。
“去看看吧!”
徐鶴翻身上馬,一夾馬腹便朝營中去了。
進了甬道,甬道頭營門處有箭樓兩座,因是在京中,所以這箭樓只有兩人高,此時的箭樓並沒有人駐守。
看著營門洞開,徐鶴也不說話繼續往裡走去。
好傢伙,校場中,雜草沒膝,馬蹄聲響起,還時不時有些小動物在草中被驚動,帶著叢草嘩嘩作響。
徐鶴與周弼騎著馬也沒說話,兩人看到這場景,心中對未來所要面對的事情,更是憂心忡忡。
整個校場一個人都沒有,二人直到營房才遇到幾個老軍。
那些人看著徐鶴等人鮮衣怒馬,只是眼皮子抬了抬,便做手上的事去了。
徐鶴捉住一個問道:“周相在營中嗎?”
那老軍抬眼看了看徐鶴:“你是哪家的公子?找我們周指揮使有何貴幹?”
徐鶴想了想道:“我是孫駙馬府上的!”
老軍皺眉想了片刻,口中嘀咕道:“孫駙馬?咱家指揮使跟他少有走動……”
不過可能是同為廢材聯盟的緣故,那老軍也沒多想,手指著不遠處一個大院子道:“指揮使在裡面會客,你們自去吧!”
徐鶴、周弼:“……”
這處院子估計是龍驤衛的指揮使辦公之處,裡面足有兩進,此時外面院中大樹旁被人隨意繫了十幾匹馬,院中不斷傳出觥籌交錯之聲。
“今天算是來著了,沒想到竟然在營中花天酒地,這周相……嘿……”周弼冷笑道。
徐鶴也沒想到京衛會這麼爛,為了喝酒,急迫得連馬都沒牽走。
二人下馬後直奔正堂而去,剛進門就看見十幾個面紅耳赤之人正在圍著席行著酒令,笑鬧之聲差點把房頂瓦片震得掉下來。
徐鶴二人剛剛進門,屋裡眾人頓時鴉雀無聲,其中一個老鼠須的中年人斜著眼看著徐鶴道:“誰啊?進門也不通報?誰家這麼沒規矩?”
坐在首席的一個腆肚大漢噓著眼道:“你,你們有什麼事?”
徐鶴沒有說話,而他身後的周弼主動站出來呵斥道:“放肆,駙馬都尉,翰林院侍讀,前軍都督府經歷司經歷,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同知徐鶴徐大人到,還不跪下見禮!”
除了醉倒不省人事的幾個,其他幾人包括老鼠須和那紅臉胖子,聽到這一串兒頭銜,嚇得趕緊離席跪在地上。
開玩笑,本朝以文御武,甭管武將多牛逼,見到文官,那都跟耗子見貓似的。
再說了,人家還是超品的當朝駙馬,皇帝的親女婿。
論京衛中的大小,人家是專管龍驤衛的前軍都督府經歷司經歷,又是京衛地從三品指揮同知。
別說了,全方位、多角度各種碾壓,跪著吧!
【注:這本書的京衛指揮使司,不是傳統意義上明朝的京衛指揮使司。這裡是指統管二十六親衛之外,所有在京親衛的指揮使司。說起來繞口,讀者老爺把他理解成龍驤、豹韜二衛的上級部門,這個部門向前軍都督府負責。也就是說,徐鶴手裡拿著牌,天然比龍驤二衛大一點!龍驤衛指揮使也是從三品,但在上級主管部門的從三品面前,天然矮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