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操在徐鶴身邊小聲道:“亮聲,這個齊王人還挺不錯的,說話辦事面面俱到,大家都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感覺,你說他會不會就是……”
沒得他說完,徐鶴就拿眼瞪了他一下:“不會說話就少說!”
吳德操嘀咕道:“我壓根就沒想來,這滿院子都是舉人,就我一個監生,你看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沒?跟看個鬼似的。”
監生有監生的專屬的袍子,舉人有舉人定製的衣物,按照朝廷規制,這是不能混淆的。
不過平日裡大家也不一定總穿【制服】上街,可最近徐鶴總出門辦事兒,吳德操覺得穿著監生的袍子方便些,畢竟監生在舉人面前不值錢,可在普通百姓那兒,他又能裝一波了。
誰知……
掉進了舉人堆,尷尬地裂開……
就在徐鶴與吳德操坐在遠處假山石上百無聊奈之際,蓮玉堂內已經商量出了今日文會的流程。
眾人有詩文的可以先拿給齊王、蜀王以及諸位翰苑大僚一觀。
這幾位看完後,自然是要點評一番的,不然大家裝博弈的目的不就落空了嗎?
然後是現場考察環節。
由翰林院前輩侍讀學士張瀾出題,一篇制藝一首詩,考驗大家臨場答題的能力。
當然,這不是強制性的,你來了,喝酒看熱鬧也行,唱跳RAp也沒人管你,但這個露臉的機會,你不珍惜?
最後一個環節,是最激動人心的。
兩輪比試下來,由侍講學士張瀾和前一科的狀元張騰霄等人選出三人,上蓮玉堂,接受文會舉辦者英國公呂亨的【頒獎】,獎品——黃金十兩!
“武夫就是武夫,粗鄙,這種場合,拿出黃白之物作為彩頭,真是有辱斯文……”
士子們全都鄙夷地看向呂亨父子,但這些人表裡不一,就算是家境優渥之輩,看到這五兩黃金依然很是心動。
第一輪開始,士子們爭先恐後將自己平日作的詩文遞給呂家下人。
吳德操對徐鶴道:“亮聲,你準備了沒有?”
徐鶴雙手一攤:“沒有!”
“呵呵,我就知道你壓根就不是為了文會而來!”
“……”
不是徐鶴沒準備,而是呂汲壓根也沒跟他說這事兒。
呂家也很鬱悶,誰曾想到,會有這麼多【無關緊要】計程車子在場,要不是為了迎合大眾,壓根就沒有這個環節好不好。
當然,不僅僅是徐鶴沒有準備,包括謝良才,以及早就接到請帖的舉人們全都沒有準備。
他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一群不請自來的傢伙踴躍投稿,有些拿了請帖的舉子反倒是慌得一批。
很快,蓮玉堂外重新安靜了下來,所有帶著行卷計程車子全都交了上去。
張瀾以及張騰霄幾人已經開始閱覽起來。
包括齊王也擇了幾分詩文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