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日,謝良才回來了。
徐鶴見他眼袋烏青,雙腿乏力,知道他最近又是廝混煙花之地,於是撇了他一眼道:“德夫兄,你還是回宜陵去住吧,我嚴重懷疑你擱寺卿大人那,拿在我這讀書為幌子,實則出入煙花柳巷!”
謝良才聞言,一臉心痛的表情看向徐鶴:“小鶴,沒想到在你心中,為兄竟然是這種人!”
說完,他熟不拘禮地請出謝氏,二話不說先是噓寒問暖,又帶來了很多滋補的藥物送給謝氏。
表面上是孝敬姑母的,實則是他知道徐鶴的舅母病重,需要滋補藥物,所以特地從家中取了送來。
謝氏雖然是個女流,但她也出生在小官宦的家庭,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多少還是瞭解的。
見謝良才這麼細心,心中對這個【侄兒】更是疼愛,說什麼也要留他在家中長住,【教導】兒子讀書做學問。
“姑母,您是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世道可亂乎呢!什麼畫舫啊、書院啊、青樓啊,見讀書人路過,拉了就進去喝酒,那種地方哪是我輩讀書人能去的?”
見謝氏連連點頭,這個臭不要臉的繼續道:“小鶴如今考得了府試案首,將來是必中進士的,就連揚州天寧寺的真可法師都誇讚他學問好,他的名氣現在在揚州可響亮呢!”
謝氏最喜歡別人誇他兒子,聞言笑道:“都是良才你督促得好,府試之前,你跟他兩人沒日沒夜地討論學問,姑母看在心裡,感激得緊。”
謝良才拍拍胸脯道:“沒多久就是道試了,這不,為了防止小鶴出去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引,我特意趕過來繼續督促他用功!”
謝氏聞言笑得眼角魚尾紋都出來了:“對,對,你是他哥哥,還要靠你多費心了!”
謝良才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地轉頭朝徐鶴眨了眨眼。
徐鶴傻了,要說不要臉,你騷人兄絕對第一名。
……
就這樣,謝良才叫隨身的下人將行禮堂而皇之地搬進了徐家前院客房內。
半晌後,徐鶴和謝良才在剛收拾出來的客房內相對而坐。
見徐鶴還是一臉不爽的表情,謝良才哈哈笑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借住兩天嘛,瞅你那小氣勁兒!”
徐鶴白了他一眼道:“我聽到你跟我娘說的話,我都替你汗顏,難得你呲個大牙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謝良才嘿然道:“你不懂,我就是跟幾個紅顏知己聊聊風花雪月,沒有你想的那麼腌臢!”
徐鶴:“……”
兩人互相挖苦一番,謝良才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遞給徐鶴。
徐鶴接過一看,原來是謝良才的老子……謝道之的家書。
書上除了詢問家中近況和他讀書的情況之外,主要提到了幾件事。
一是他已經給如皋謝氏的族長寫信商量聯宗的事情,如皋謝氏很是高興,而且推舉如今謝氏中官職最高的謝道之為族長。
但這件事被謝道之拒絕了,謝道之以宦居在外,不便打理族中事物為由,請如皋謝氏的老族長繼續擔任聯宗後的徐氏族長。
如皋謝氏的老族長如今七十有二,正是有威望的年紀,於是欣然應允,只等最近雙方派人商量妥了,就按照謝道之的意思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