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州、縣學是太祖張士誠詔令興辦的。
是大魏官學體系中重要的一環。
至正年間,大魏的州府縣學自成體系,學校事務不受地方官員的干預,而專門設立教授、學正、教諭、訓導等官員進行管理。
學校也有著一套嚴格、完備的管理體制。
至正年間開始,地方儒學的教育則以八股文的寫作和與之相關的經典學習為主。
在學生員需要參加三年各一次的歲試和科試,前者檢驗生員平時的學習成績,後者決定是否有資格參加鄉試。
前陣子楊寅秋按臨揚州舉辦科試,吳德操直接被罰為府學五等,也就是說他不僅沒有廩生的廩米可領,就連參加鄉試的資格都失去了。
當然,作為徐鶴,可能覺得這是天大的事,但對於吳德操而言,這估計也沒甚要緊。
至於徐嵩所言,是去府學還是縣學,按規定來講,這可不是普通士子可以選的。
徐鶴前世看到很多文章裡寫,說是生員考完後,自行選讀州府縣三個學校中的任何一個。
他原來也以為就是這樣,但實際上考完後發現,壓根不是這麼回事。
自從考完放了榜,楊寅秋那就將徐鶴等新進生員【附學生員】分撥給各縣學、州學和府學。
每縣學額,按照文風高下、錢糧丁口多寡,分配的學額各有不同。
徐鶴其實已經被分配到了縣學。
但以徐家的勢力,想要趁著大宗師的卷宗沒有報到南京禮部,然後給徐鶴來個【轉學】,這簡直不要太簡單。
徐鶴最終給徐嵩的答案是想去府學讀書。
一是縣學的那個教諭,他見過幾回,說實話,水平一般能力有限,想要跟著他學,還不如跟著謝夫子學呢。
還有就是自從彭汝玉當了知府,上報南京吏部,開革掉了原來府學的教授,換了一個名叫高壁的舉人來府衙教書。
聽說這個高壁學問不錯,待學生要求也嚴格,府學的學風自他來後頓被整肅。
既然是奔著學習去的,當然要挑個老師和學校要求嚴格的地方。
再說了,自己的老師李知節就在揚州任官,去了之後,有機會還能請益一二。
徐嵩很滿意徐鶴的選擇,他開始時還擔心徐鶴覺得海陵人面熟悉,不想去府學,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要求,這讓徐嵩很是滿意。
很快徐嵩那邊就託關係解決了徐鶴【轉學】之事。
臨行前,徐鶴按例去徐家祖墳祭祖。
到了墳地,他先給三代祖父磕頭,然後向祖先報喜。
最後才到了父親徐巍的墳上燒紙磕頭。
說實話,他對這個【父親】幾乎沒有印象了,只記得這個父親在自己小時,經常出門會友,好不容易回家時,他喜歡抱著自己坐在院中讀書給自己聽。
但徐鶴只能記得一個模糊的臉龐還有一句詩。
以前他對那詩沒怎在意,站在墳頭他這一刻突然想到了父親徐巍常唸的那一句。
“好像是什麼【鎧甲生幾溼】!”徐鶴看著墳頭的青草,苦想了半天。
“鎧甲生幾溼?肯定不是這幾個字,到底是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