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棍逐出……
徐鶴現在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有個童生身份,就這樣被兩個衙役拿那棍子趕到街上,引得周圍路過的百姓駐足觀看,他感覺臉上火燒火燎的難堪。
好在那兩個衙役看在前任大老爺李知節的面子上,沒動真格的,也就是裝裝樣子,將徐鶴攆到大街上,其中一人道:“徐公子,這新來的大老爺不是個好說話的,以後你別來了,有什麼事還是找李大人比較好!”
徐鶴感謝了那兩個衙役一番後,便臊眉耷眼地急匆匆走了。
回到家中,謝良才還在那怡然自得地看書作文。
見到徐鶴,他立馬站起詢問事情辦得如何。
徐鶴一副快要罵孃的樣子,將剛剛的遭遇說了出來。
謝良才聞言詫異道:“不會吧,這陳華竟然如此迂腐?”
“快別用迂腐形容這個老農!他不配!”徐鶴憤憤道。
謝良才嘆了口氣:“好了好了,你也別生氣了!要我說,就算這事兒將來萬一鬧大了,也跟你一個小宗子沒什麼關係,頂缸還不是徐家大宗那些人?”
徐鶴有的時候真替自己感到不值,他對如今這個時代的宗族關係也是無力吐槽。
明明大宗那有人對自己抱有敵意,處處刁難他,但他還是要為徐家考慮,因為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他看後世很多小說裡,主角一個不爽,連親爹都殺,那特麼是腦殘。
在這個時代,別說親爹了,就算是徐鸞,他若是讓別人知道自己跟他關係不睦,將來說不定士林就有傳言,說他徐鶴不是個兄友弟恭的主兒。
若是他徐鶴不想做官還罷,若是做官,這些都是定時炸彈啊。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響了徐鶴家的大門。
讓三讓出去開門後,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好久不見的錢裕錢胖子。
剛進門,錢裕就給徐鶴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鶴,你可想死我了!”
“……”徐鶴被他抱在懷中,勒得喘不過氣來。
“你不知道最近我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啊,沒想到做生意一點都不比讀書簡單!”錢胖子一屁股坐下就開始抱怨。
徐鶴白了他一眼道:“我考中府試案首,家中擺筵,請你們父子,為什麼只有你父親來了,你人呢?”
錢裕白了白眼:“可別說了,我爹讓我跟著南北貨商行的人來回跑了金陵十多趟,趕巧了,那陣子我都不在!”
“這位是?”謝良才看著錢裕問徐鶴。
徐鶴將這小胖子的身份解釋了一番。
誰知謝良才眼睛一亮:“你就是海陵城最近聲名鵲起的惠賓樓的少東家?”
錢裕驕傲地將肚子一挺:“錯,我們家惠賓樓在海陵一直都是數一數二的酒樓!”
謝良才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最近更有名了,你們家最近推出的幾道新菜,就連我揚州的朋友都慕名而來品嚐一二。”
錢裕嘿然一笑道:“這位兄臺,我們家的新菜你是不是天天吃?”
謝良才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啊,只有上次去惠賓樓才吃過一次,味道不錯。”
錢裕轉頭看向徐鶴,一臉問號,那意思彷彿在說,這誰啊?在你家好像挺自在的,怎麼?關係這麼近他難道不知道我們家菜是你教的?
徐鶴苦笑一聲,對錢裕道:“這位是德夫兄,我母親的……族人。”
錢裕聞言頓時笑道:“小鶴你可不地道啊,咱家的菜都是你教的,難道你在家裡不做給德夫兄嚐嚐?”
“什麼?”謝良才詫異地看向徐鶴!
“此事說來話長……”徐鶴尷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