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真吾雙腿盤曲著,一隻手搭在桌子上,表情十分認真的與松島繪梨花交談著,而後者也是一副認真好學生的模樣。
“物哀,就是我寫作的一個很突出的特點吧,也算是現在國內文學很是流行的一種。”
“這個概念簡單地說,是“真情流露”,人心接觸外部世界時,觸景生情,感物生情,心為之所動,有所感觸,這時候自然湧出的情感,或喜悅,或憤怒,或恐懼,或悲傷,或低徊婉轉,或思戀憧憬。有這樣情感的人,便是懂得物哀的人。”
聽了他的一番話,松島繪梨花的細眉皺成一團,似乎是有點不太消化剛才他說的那些概念。
而福原愛和山下大雄自然是口觀鼻、鼻觀心了。
他們也聽不懂這些專業一些的術語,也是靜靜的傾聽著原野真吾的講述。
福原愛還好,每天看他寫文,耳渲目染之下也瞭解了不少。但山下這小子就沒那麼幸運了,讓他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高大上的味是夠了,但是無趣啊!
聽這些哪有躺在床上拿著一本寫真看的舒服呢,再喝上一口冰闊落,那才叫生活。
但是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可愛,聽的這麼入迷的樣子,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裝作自己也很入神的樣子了。
松島繪梨花正拿著一個小本本記著什麼,原野真吾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水,還不錯。
好像又有了一些困擾,松島停下手中的筆,帶著疑惑的表情望著他。
“原野君,我想知道你寫作是有迎合市場的意味,還是隻為自己心靈中作出呢。”
這個問題挺刁鑽的,但是看著松島一臉純真的臉上貌似也不是想讓自己出醜,大概是因為自己心中也有著同樣的問題。
要說他不迎合市場,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說自己沒有迎合,別人也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一本獲得了芥川獎的文學家,如果不去迎合市場的走向和大眾的閱讀體驗,那是不可能獲獎的。
原野真吾沉吟了一會兒,“一半一半吧,不迎合市場的話是沒有人看的,但要完全迎合市場的話就會失了本心,所以會做一些改動。”
“那原野君認為現在的文學,到底是靠著什麼才能成為經典呢,我覺得有很多好書都被歷史所埋沒了。”松島繪梨花聽了他的回答,點點頭若有所思,然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影視界的改編和文庫本的出版,都推動了文學作品在國內和國外的閱讀普及。”
“那要是隻憑著一本書,並沒有得到任何改編呢?”
原野真吾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你不要這麼較真好不好,世界上有才華被埋沒的人都多了去了,更何況是書。
機會、才能、運氣缺一不可,無論是失去了哪一樣都是不行的,如果你沒有成功,而且還是在努力過後,只能說你是真的時運不濟了。
氣氛有些凝重,幾人都坐著沒有交談。
“嘛~~,那些都是小事,喝茶,喝茶,嘿嘿。”
山下大雄率先打破了這寧靜,看著他們兩個人“坐而論道”,論著論著怎麼有些針尖對麥芒了,他就暗叫不妙,立馬出面活躍了一下氣氛。
“嗯,也是呢...”松島繪梨花低下頭,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