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豪不豪華,不在乎人多不多。
俗話說得好,老虎一隻能攔路,耗子一窩全喂貓……
他們這又是打旗的儀仗隊,又是禁軍又是騎軍的,有什麼用?
無外乎就是個好看而已。
但鄴王趙寬的隊伍,雖說只有兩個人,但其中的內在又是幾人能看穿的?
陶北笙,陶一劍,江湖上公認的殺人劍第一人,比用劍殺人,怕是這天下也沒幾個人敢和他陶北笙爭第一。
當然,還有個楚羽嘉,不論他的修為高低,是否能比得上陶北笙,但他旗下的西北軍,就足以讓天下為之膽寒了。
尤其是陌刀重甲騎三千斬兩萬的輝煌事蹟,更是成為當下被人討論最多的話題。
諸侯見面,怎麼著也得走個過場,不論是否有仇,見面了也得笑臉相迎。
何況他們這些還是沒仇的呢……
齊王、宋王都沒有下車,或許是沒有注意到,也或許是嫌丟人不想過來。
但南唐王王丹傾可不管那些,蹦蹦跳跳的就和蒲成雙下了馬車,在下來的時候還因為頭上的鳳冠太重險些摔倒。
南唐與鄴國中間正好隔了個後宋,兩國幾乎沒什麼往來,但兩國都有一個特點,那便是兩國領土都是在鎮守帝國門戶。
一個鎮守西北門戶,一個鎮守西南門戶,一個面對姑墨國,一個面對山戎國。
“王兄,您這裝扮,屬實是讓王妹有些刮目相看啊。”
剛見了面,王丹傾便滿臉笑意的看向趙寬,道:“在這些諸侯王當中,恐怕也只有您一個敢這麼穿的。”
“那是……”
趙寬嘿嘿一笑,道:“這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我們鄴國太窮,王袍就那麼一兩套,並且內務大夫那邊都規定了,十年才能給做一套,我父王一輩子才四套王袍,要是弄髒了弄壞了都沒地方縫補,所以就乾脆穿這身出來,也不怕弄髒掛壞了。”
誰能聽不出來他這是在自嘲?
鄴國就算是在窮,能窮到連當朝鄴王都穿不起王袍的地步?
不等王丹傾說話,趙寬便繼續道:“再者您看看,這齊王叔,宋王兄的扈從們,清一色盔明甲亮,光是看起來便是一群精銳之師的衛士,再看看我,全身上下沒兩個大子兒,就能忽悠這倆貨陪我一起去京城了。”
趙寬的話剛說完,就見簾帳撩開,楚瑤兒從裡面走出來,不滿道:“還有我……”
“對對對,還有這小丫頭。”
趙寬無奈搖頭,道:“王妹,您看看,我這都混成什麼樣子了,連小丫頭都能欺負我了。”
“王兄,您就別賣慘了。”
王丹傾滿臉燦爛笑意道:“旁人不知道王兄,王妹還能不知道,王兄可今年開年的時候,就從這前蜀之地狠狠地敲詐了一筆,旁的不算光是賠款就有九千萬兩,這些錢,可是王妹一年的稅收啊。”
趙寬滿臉震驚道:“我的天,王妹,你們南唐的稅收這麼高嗎?”
“嗯?”
見狀,王丹傾反而有些被噎住了,不由問道:“難道王兄達不到?”
“可不是。”
趙寬搖頭嘆息道:“這九千萬兩,可是我們鄴國十年的稅收了,而且這些年還到處拉饑荒過日子,這九千萬兩一到手,就基本都拿去還債了,把一些大臣該結算的俸祿結算了,把一些軍旅沒發的軍餉發了,然後我又成了窮光蛋了。”
趙寬這是在幹嘛?
和自己賣慘?
和自己比慘?
王丹傾滿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趙寬,許久才回過神來,道:“不不不,王兄,王妹就是想和你打個招呼,可不是要跟你比誰慘的。”
“那你不早說?”
趙寬翻了個白眼,道:“我還以為王妹要跟我借錢呢,借錢可一文錢都沒有,王兄這一路上都是吃他們倆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