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入京,各有千秋。
誰家不是在想方設法的擺闊,想方設法的炫耀本國的財力和國力。
哪怕是國土丟了兩個郡的前蜀,也依舊是三千騎護駕浩浩蕩蕩的開赴京城。
可最近風頭正盛的鄴王趙寬倒好,隨從沒有一個,護將沒有一人,讓上將軍楚羽嘉充當馬伕。
他與楚羽嘉的關係如何,已經無需贅述。
一路上楚羽嘉對他愛答不理不說,連帶著楚羽嘉的閨女楚瑤兒也動不動的就不理他。
楚瑤兒那張緊緊繃著的小臉已經明擺著在告訴趙寬,你的出現,打擾了我和父親單獨相處。
這樣的景象也是把趙寬弄得好生鬱悶。
但無奈,楚羽嘉一路上要趕車,他也不是很喜歡在外面聊國事天下事,一路上能說話的無外乎就只有小瑤兒了。
他也算是第一次體驗到了奶爸的鬱悶,尤其是在把小丫頭給弄生氣的時候。
這個手握大權,堪稱西方諸侯第一人的傢伙也是第一次生出手足無措之感。
今日也是心中憤懣在加上無聊,才出聲與這白衣劍俠段錦辭好好說到說到。
誰承想,又是楚羽嘉出來搗亂,讓其白白失去了一樁好玩的事兒。
接下來的路程,楚羽嘉和陶北笙這兩個明明可以御劍飛行日行千里的傢伙,卻偏偏要坐這慢悠悠的馬車,在前面談天說地,聊得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趙寬坐在車廂內無聊,扭頭看向楚瑤兒。
此時,楚瑤兒手捧書籍,坐在角落內仔細研讀。
“瑤兒?”
趙寬向前湊了湊,柔聲問:“看什麼書呢?”
楚瑤兒壓根沒抬頭:“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年紀不大,噎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趙寬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你這小丫頭,知不知道我是誰?”
“既是鄴王,又是舅父。”
楚瑤兒輕描淡寫道:“我爹爹早就告訴我了。”
趙寬故作威嚴,道:“既然知道我是鄴王,又是舅父,你還敢和我這麼說話?”
“鄴王是鄴王,舅父是舅父。”
楚瑤兒抬頭看了趙寬一眼,道:“如果您是鄴王的話,自然不必和瑤兒乘坐同一輛馬車,所以你現在不是鄴王,而是舅父,既然是舅父,瑤兒就沒必要和自己的直系親屬這麼客氣,我還要看書,還請舅父自己找些別的方式解悶……”
這話明白著是在說,您要是鄴王,那我就對你三跪九拜,但是你別想在這馬車裡面坐著了。
您要是舅父,那您就自己找別的法子解悶去,本小姐沒空陪你……
真是什麼爹教出來什麼閨女。
真的是和楚羽嘉那混球一模一樣……
趙寬千想萬想,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堂堂鄴王,竟然在這個小丫頭的嘴裡吃了敗仗。
趙寬幽幽嘆息一聲,隨即陰沉著臉撩開簾帳。
趕車的楚羽嘉回頭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下,道:“怎麼著,想開了,準備去找大部隊了?”
“你做夢呢?”
趙寬翻了個白眼,道:“我得幫我表妹看好你個浪蕩子,萬一在什麼地方勾搭良家少女,我好給你兩腳。”
“那行,您就繼續跟著。”
楚羽嘉昂了昂首,道:“本來想著避開這些傢伙,但沒成想,這些傢伙現在都想看前蜀笑話,一個接一個的都擠進了這條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