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陵城,定西侯爵府。
鵝毛大雪從天空撒下,楚羽嘉就那麼站在雪中,望著屋內。
外廊的丫鬟婆子都已經忙瘋了,屋內還在持續的傳出低低的痛處呼聲,楚羽嘉急在心頭卻也沒辦法進去。
畢竟趙玉珠擋在那裡,而且於情於理,女人生孩子,男人也是不能在場看著的。
廖浩與賁樂就守在楚羽嘉的身旁,他們可是聽見了趙玉珠的話的,也不由得暗自咧嘴。
之前宮離陌生楚瑤兒的時候,足足折騰了兩三個時辰,可如今卻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怕是楚羽嘉這頓責罰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在燈光的對映下,楚羽嘉的臉色十分蒼白,如果翻開他的內襯便可以發現,他胸前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楚羽嘉身上的傷本身就是險些致命的重傷,如果陶北笙的劍在稍稍偏移半寸便會刺穿楚羽嘉的胸膛。
在兩人對決之時,楚羽嘉用盡本領也只是給自己爭取到了這半寸的機會,這也是在與陶北笙對決之時,楚羽嘉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歸途中,楚羽嘉一直都在催促隊伍行進,將本來應該走一個半月的行程,硬是縮短到了半個月。
而且在半路上,還縱馬狂奔百餘里,就算是鐵打的人也一樣受不了,更何況還是肉體凡胎的楚羽嘉呢。
如果仔細看,都能看到楚羽嘉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了。
只是不知情的外人只會覺得,楚羽嘉這是在大雪當中被凍的。
搖搖晃晃的楚羽嘉忽然覺得頭腦一清,隨後雙腿一軟就要坐在地上。
也得虧是身旁的賁樂手疾眼快一把將楚羽嘉攙扶住,隨即關切的問道:“將軍,您還行嗎?”
見狀,趙玉珠冷冷的看了楚羽嘉一眼,冷笑道:“還將軍呢,站一會就不行了?”
聞言,賁樂暗暗咬牙,緊握的雙拳卻被楚羽嘉那略顯冰冷的手握了握。
賁樂抬頭便對上了楚羽嘉那清澈的雙眸,楚羽嘉對著他輕輕地笑了笑,道:“扶我起來,我沒事兒……”
“將軍……”
“別說了……”
楚羽嘉咬牙從賁樂的懷中掙扎著站起來,下意識的抬手想要去捂住胸口,但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便被他放下了。
見此,賁樂還能說什麼?
只能繼續跟著楚羽嘉站在雪中。
“讓你站一會都忍不住,還能指望你做些什麼呢?”
趙玉珠的聲音冷淡,逐漸變得憤怒:“我女兒在裡面受苦,而你卻到了這個時候才回來,真是不知道,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她,還是說,你的心裡面只有那功名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