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五年,小寒。
小寒,二十四節氣當中第二十三個節氣,正直北方的三九酷寒,亦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
在之前吳當國的叛亂當中,定西伯爵府內大半建築幾乎都已經被毀,後來經楚羽嘉重建。
畢竟平亂有功又因為在這幾次的戰爭當中聲望飆升,吳當國死了,在民間對楚羽嘉擔任大將軍職位的呼聲非常的高。
可鄴王趙巖可能會將大將軍的職位交給楚羽嘉?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只能封楚羽嘉一個上將軍的職位,雖說是正二品,已經達到了他父親生前的職位,但這個職位明顯的與他的聲望不符的,故而只能在錢貨上找補。
而楚羽嘉也是一個獅子大開口的人,在王庭之上就和趙巖面對面的要了金銀珠寶,在修補宅子的時候,自然沒有一丁點偷工減料的地方。
隔壁的府邸被楚羽嘉從長公子趙寬哪裡死皮賴臉的要來打通成了一座府邸不說,在府內還修建了花園假山等景觀,還修建了數個獨立院落。
在每間院子都有數條耗費木炭無數的地龍,哪怕是在這三九酷寒的季節,也依舊溫暖如春,再加上地面上鋪設的獸皮地攤,哪怕是光腳踩在地攤上也無妨。
此時,這座定西侯爵府的女主人,就躺在雕花大床上休息小酣,如今距離她臨盆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整日被折騰的睡不著覺,也就到了中午的時候才能睡上一會。
門外,長公主趙玉珠半月前就乾脆搬了過來,親自照看宮離陌的飲食起居,畢竟她如今已經是這個狀態,府邸內的事情也不能交給她了。
而且在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就等於是要了半條命,宮離陌可是趙玉珠年歲大了才得了的孩子,家中最小,從小便是最受寵的哪一個。
見閨女在即將臨盆之際,那個該死的東西還是沒回來,自然心中氣惱,帶著一股怨氣來到了侯爵府,將侯爵府那一群新來的下人給嚇得不成樣子。
楚羽嘉生性隨意慣了,跟丫鬟小廝開開玩笑聊聊家常也都是正常事兒。
所以這些丫鬟小廝待在侯爵府裡面也沒什麼不自在的,哪怕是楚羽嘉走了之後,宮離陌因為在孕期,也沒去立規矩或者是大包大攬的管什麼。
因此,就養成了一些這樣或者那樣的小毛病,但宮離陌也一直沒心思去管什麼。
但她越是不管,有些人也越是放縱,甚至前些時日還出現將朋友帶回府中的事情。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對於他們這個地位的人家來說,更是如此。
正所謂,小人畏威不畏德,有的時候還真就不能太慣著和縱容這些人,要都是開眼的還好說,要都是不開眼的可就壞事兒了。
尤其如今宮離陌還正處於非常時期,自然是不能怠慢的,也還真得有個長輩在家鎮著才行。
趙玉珠來了之後,當場就打發了幾個不開眼的小廝,這一下子就將全場都給鎮住了。
趙玉珠的臉色冷若寒霜,看著廖浩道:“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我不是早在半個月前,就讓你去送訊息,讓他趕緊回來,就算是爬,現在也應該爬回來了吧,怎麼到現在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
廖浩面對這位岳家母也是沒有一點脾氣,畢恭畢敬的拱了拱手道:“回夫人,我的確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傳過去了訊息,將軍現在應該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趕回來的路上?”
“這傢伙,現在是真的長能耐了,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顧了,難道他真當我閨女是嫁不出去了才嫁給他的?”
趙玉珠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現在馬上在去給他傳訊息,要是今天下午我看不見他的人影,那他以後就都不用回來了,我的女兒,我自然會自己帶回去養著,以後孩子也都和他沒關係。”
一聽這話,廖浩也不由得暗自咧嘴,但還能說什麼,只能插手應是,而後下去傳遞訊息,希望這訊息早點到將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