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王趙巖,讓楚羽嘉來到水雲郡,一方面是為了抗擊荒漠部族的入侵,另一方面,也是要他重新組建西北軍。
在擁有的時候,沒有珍惜。
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痛。
用這句話來形容趙巖在貼切不過。
在曾經西北軍盛極一時的時候,趙巖時時擔心這支軍隊一旦生變該怎麼辦。
在將這支軍隊徹底剷除之後,他卻陡然發現,沒了這支軍隊,自己就等於是牙齒沒了嘴唇,平時不覺怎樣,但當冷風吹來時的痛徹心扉,讓其也幡然醒悟。
水雲郡這個地方,有近半土地不宜耕種倒是不假,但不代表全郡境內就都沒有可耕種的土地,至少每年還是有些歲供入府庫的,要不然那胡馬關的小小城主齊橫是如何搜刮那些銀錢?
本來,水雲郡的府庫是否充盈並不是楚羽嘉擔心的問題,他壓根就沒想過這一點。
畢竟李普義才剛剛從這裡離開沒多久,自己又要來接手,就算怎樣也不會在這時候知法犯法,因為一旦這樣做,那就真的與找死無異了。
可偏偏還真的就有個找死的。
看水雲郡賬簿的時候,楚羽嘉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因為這裡畢竟是水雲郡,是眾所周知的窮郡,可再窮,也不至於窮成這副德行。
別的不說,災情之時,王庭必然撥款,就算這次荒漠部族入侵,王庭也依舊撥款幾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讓水雲郡上下官員開放糧倉的同時在去各處採辦糧草以對應難民。
更別說每年水雲郡的稅收方面了,可當楚羽嘉看到府庫存於之時,真的是被直接氣笑了。
這麼大個水雲郡的府庫記憶體銀竟然只有區區八萬兩,糧食不過區區九百石也就是九萬斤。
做個最簡單的比較,如今以每個普通士卒每月軍餉一兩銀子來算,這八萬兩銀子,也不過只夠楚羽嘉這帳下一萬士卒八個月的開銷而已。
而這九萬斤糧食就更不用說了,每個士卒每日的米糧消耗就有一斤,九萬斤糧食,九天?
聽聞楚羽嘉的發問,邵良平卻深感無辜,攤了攤手道:“楚將軍,你就知足吧,咱們水雲郡本就是地處邊陲,這些錢糧還是本官省吃儉用留下來的。”
一聽這話,楚羽嘉都已經被氣笑了,道:“邵大人,別的暫且不說,在半月前,王庭就派發賑災糧餉,足足三百萬兩,我且問你,這三百萬兩銀子去哪了?”
“當……當然是賙濟災民了……”
“賙濟災民?”
一旁的孟飛航也笑了,但卻是冷笑,咬牙道:“我就是從外面來的,但我卻沒看到一座官府的粥棚啊,邵大人,那外頭的百姓都被逼的賣兒賣女了。”
楚羽嘉咬了咬牙,用盡量心平氣和的語氣說道:“邵大人,我能理解你馬上要被調回都城,需要銀子上下打點,但做人可別太貪了……”
一聽這話,邵良平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面色陰沉了下來。
“楚將軍,本官說了,府庫當中就只有這些錢糧,就只有這些錢糧。”
邵良平冷笑道:“楚將軍,你可別忘了,這是水雲郡,不是都城!”
聽聞這話,楚羽嘉心頭一動,這傢伙可有意思了,這顯然是要對自己動強啊。
楚羽嘉搖頭而笑道:“邵大人,如果我沒理解錯,您這話的意思,是想對我動強?”
另一邊的孟飛航,就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邵良平。
“你可以這麼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