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嘉滿臉是血,也不去擦拭,緩緩地抬起頭望向竇建開:“還有誰來?”
此刻竇建開的臉色陰沉,此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怪物?
李朝與趙敦厚在自己的軍中那也是以能征慣戰聞名的,可在這人面前竟然連一個回合都走不過去。
更可怕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將己方這兩位將領的腦袋打碎。
這是何等恐怖的戰力?
竇建開咬了咬牙說道:“張武濤!”
“末將在!”
一身形強壯的漢子朗盛回答道。
竇建開抬手指了指楚羽嘉,平靜道:“殺了此人。”
他之所以這麼平靜,便是因為這張武濤乃是他這次領兵將領當中武力最強的一個。
張武濤出身於江湖世家,年幼時拜於齊國第一武林門派驚雷院的門下。
曾在與後晉對陣當中,單槍匹馬殺入敵軍陣中如若無人之境,還一刀將敵軍將領劈成兩半,因此被齊王賜予千人敵的名號,也是齊國正四品的鎮南將軍。
“末將遵命!”
張武濤催馬而出,到了楚羽嘉近前三十步勒住戰馬:“吾乃齊國張武濤。”
這人算是有禮貌的了,按照規矩,楚羽嘉也回一聲:“鄴國楚羽嘉。”
“今天我家將軍不能輸,齊國的臉也不能丟,所以,不好意思了。”
話音落下,張武濤倒提長刀催馬而來,由下而上對著楚羽嘉的胸口就是一刀。
楚羽嘉不慌不忙閃身躲避,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一掌拍出正拍在張武濤胯下戰馬的馬腹。
嘭!
戰馬的馬腹猛然爆裂,戰馬滴溜溜嘶鳴一聲,身形向側面橫移三大步,隨即便側身摔倒。
張武濤反應也快,在戰馬即將傾倒的一瞬間,抬腳一踏馬背,整個人騰空躍起。
在半空當中,張武濤雙手握緊戰刀,對著楚羽嘉的腦袋就劈了下來。
這一刀彷彿裹挾著奔雷之勢,人助刀勢,刀借人威,聲勢駭人。
看見這一刀,竇建開的臉上露出了冷漠的微笑。
他曾經在戰場上看見過這一刀,就是將那後晉將領一分兩片的一刀。
他並不覺得楚羽嘉能比那武將厲害多少,張武濤出馬,楚羽嘉必死。
張武濤這一刀也是做了必殺楚羽嘉的決心了,雙臂的氣機完全炸開,壓根就沒有打算給楚羽嘉留全屍。
那楚羽嘉委實是託大,佩劍卻並不用劍,以赤手空拳來與己方對陣,長刀在空中瞬間轉折了七八道軌跡,氣勢洶湧地劈下,而他竟是不退不躲,以雙臂向上霸王扛鼎一般的恐怖姿勢迎接長刀。
感覺受到了輕視的張武濤亦是心生怒意:“給我死在這!”
既沒有手臂連肉帶骨被砍斷的熟悉聲音,也沒有那傳說中金剛不破的金石碰撞聲。
張武濤有苦自知。
那長刀就像砍在了一大團棉花上,這團棉花瞧不見,但卻真實存在。
作為驚雷院的嫡傳弟子,他當然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麼。
這便是罡氣。
所謂罡氣,可比世人眼裡最值錢的真金白銀還要來得珍惜,多少武者一輩苦命練武,都沒弄明白出罡氣到底是什麼。
一些運氣好的有師父精心竭力的去教導,或許能隱約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氣遊走。
但如何聚攏這股熱氣化為己用,就又是一道難以逾越的溝壑。
就算僥倖懂得攏起,但如何將罡氣運用自如,更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