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梟沒有叫一聲,說一句話,就這樣沉默地挨著毒打,他自然明白這肯定是那個年輕人的報復,自己的死活無所謂,但不知道凌皓的處境如何,讓他痛苦不堪。
無窮的後悔、自責、擔心、憤怒混合在一起,最後演變成了最原始的瘋狂。
這種瘋狂,在看守笑嘻嘻地把一份標題為“一家三口慘遭分屍”的報紙遞給原梟看時,爆發了。
每個人的瘋狂,可能有不同的表現,對於原梟,就是冰冷和理智。
在看到報紙上那處熟悉的房子,還有觸目驚心的鮮血時,原梟已經沒有了憤怒和狂躁,他的大腦空前的冷靜,內心亦如冥河般沒有一絲波瀾。
原梟在得知訊息的第二天晚上,越獄了。
越獄並不是難事,因為沒有人會如此防備一個已經被打的站都站不起來的人,原梟很輕易地用癲狂的大笑把看守引進了牢房內,在監控攝像頭的死角,用午飯藏下的鐵質杯子直接活活“按”進了他的喉嚨。
這是原梟第一次殺人,他沒有吐,沒有遲疑,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就像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僅此而已。
然後拖著疼痛無比的身體,強行換上了看守的衣服,用他的警棍敲斷了正在監控室看美女雜誌的胖子雙腿,開始逼問那個年輕人的身份和住址,還有受害者的遺體存放在哪個警局的冷庫。
當原梟走出這間廢棄的倉庫時,裡面已經沒有了活人。
燒掉了這間倉庫,原梟先打車去了醫院,用那個胖子身上的錢購買了大量的葡萄糖、消炎藥和繃帶,在醫院的樓梯間進行了極盡粗糙的傷口處理和能量補充,然後直接奔赴存放屍體的警局冷庫。
原梟先是用在醫院順走的酒精倒進了警局後院的廁所糞坑,在天窗上合適的位置放下了同樣從醫院順來的熱得快和自己的棉服,接上了來自路燈的電源,然後走進警局謊稱自己要報案,說自己被人搶劫還被暴打,與此同時,熱得快已經由於過熱點燃了棉服,跌落進了糞坑裡,直接引起了沼氣和酒精混合的爆燃。
趁著所有警察都跑出去救火,原梟悄悄關上了監控電腦的電源,溜進了地下冷庫。在打暈了值班員之後,原梟從記錄本上找到了案發日期送來的屍體存放序號。
他顫抖著雙手開啟了那個櫃子,看到了那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
“我來接你了。”原梟看著已經被分屍的凌皓,眼中滿是柔情。
凌皓的傷口和她父母的如出一轍,都是直接被利器切割成了均勻的很多塊,而且看得出,這種利器的鋒利程度和力量十分可怕,是在受害人仍然活著的時候,直接一瞬間切割開來的,換種說法,人類基本無法做到。
原梟把凌皓的頭顱用裹屍袋裝好,抱進了懷裡,從容地走出了警局大門。
接下來的計劃也很簡單。
殺戮罷了。
先是當年的那幾位狗腿,原梟一一找到了他們的家,當著他們的面,打斷其親人的手腳,然後再在其親人的面前,把他們慢慢的折磨死。
一個,兩個,三個......
這段時間裡,倉庫的死屍被發現,醫院也發現了物品失竊,警局發現屍體丟失,也發現了這些連環殺人案,一連串的事件都開始指向原梟。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原梟不停地殺人。
只要是和那個年輕男人有關的人,原梟都沒有放過,除了年輕男人自己和他的父母。
因為,那將是最後的大餐。
原梟越殺越多,雖然已經非常謹慎,但當他走進那位年輕人所在的會所時,身份已經是整個華夏的通緝犯。
“你果然來了。”年輕人坐在最高處的貴賓席,俯瞰著原梟。
“你果然不是人。”原梟這句話自然不是罵人這麼簡單。
因為,他已經清楚地發現,自己所殺的人當中,只要和這位年輕人關係密切的。
都已經,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