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叫駱衝,父親是本市的政界頂層,母親是商界翹楚,從小接受著頂級教育,享受著優渥生活,倒也沒給父母丟臉,憑藉自己的能力和家裡龐大的財富,穩步地創立了自己的事業,已經有趕超母親的趨勢。唯一的缺點就是,嗜酒如命,而且喝了酒喜歡做些法律不允許的事情,不過看在其父母的面子,從來沒有受到過懲罰。
他一面越來越成功,另一面卻越來越放縱。
因此,他的內心變得越發變態和扭曲,原梟那天的舉動對他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駱衝要報復,要讓那個敢使自己顏面盡失的垃圾生不如死!
所以,他才沒有殺原梟,而是要讓他看到自己最愛的人,被殘忍的殺害。
但他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越是嗜殺和扭曲,心中的某種東西就愈發的膨脹,如今已經到了無法遏制的地步。
“不是人?呵呵呵,我不僅是人,還是他媽的人上人。”駱衝一腳踩在名貴的真皮沙發上,另一隻手拽著身邊陪酒女的頭髮硬扯了過來,完全不顧女人臉上痛苦的表情,“怎麼,想找我報仇啊小癟三,你知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少我的人,你連靠近我都做不到。更何況,我是這地界的太子爺,你只是個被通緝的在逃犯,你拿什麼和我鬥?”
原梟因為一個多月的躲藏和殺戮,整張臉上全是傷口和胡茬,頭髮也纏到了一起,看起來甚是狼狽,但是雙眸卻依舊清澈冷冽,奪人心魄。
原梟說他不是人,自然不是單純為了發洩憤怒而進行謾罵,他的嘴臭水平也遠遠不止這些。
因為,這就是字面意思,這位駱衝,已經不是人類了。
原梟這一個月來,殺了很多很多和駱衝有關的人。最一開始,原梟是為了單純的報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但是當原梟第一次開啟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的身體時,發現了很多奇怪的東西。
首先就是肌肉組織,原梟在屍體上看到了無數盤根交錯的黑色脈絡,吸附在這些人的肌肉組織上,哪怕是他們已經死亡,還是在不停地吸收著營養。同時,格殺這些人的時候,明顯發覺他們的力量遠超常人,而且情緒極度不穩定。雖然原梟能夠憑藉充足的前期準備和趁手的傢伙殺掉他們,但已經足以說明,這些人已經發生了一些不知名的變化。
最後,原梟冷靜的觀察了凌皓屍體的切割痕跡,並且綁架了一名專業法醫進行鑑定,最後的結果是:死者生前是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被某種利器當場分屍,這種速度和力量,理論上只有大型機械可以做到。
或者,一些不屬於常規人類的生物,可以做到。
原梟從小生長在黑暗的街區,不信天不信命不信神佛,但是如今的事情對他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惑。一方面的理智告訴他,很可能是凌皓的死亡讓自己陷入崩潰,才會出現這些奇怪的聯想。另一方面直覺告訴他,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世界遠遠比你想象地要更加複雜和可怕。
但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原梟只知道一件事——駱衝必須死。
所以今天他來了,也知道自己沒法活著走出去。
但又怎樣?
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珍惜,只有沾滿仇敵鮮血的雙手才是唯一的慰藉。
會所裡今天有五十多人,都是駱衝找來的打手和殺手,就是為了等著原梟的自投羅網。
原梟不是傻瓜,但也不是超人。
他無法彎腰躲子彈,也不能一個打十個。
所以,炸藥,就是此時此刻最好的選擇。
從黑市上買來的硝酸甘油和大批次的鋼珠石塊,被原梟做成了近十個造型醜陋,但是威力可怖的土炸藥。
是檢驗殺傷力的時候了。
殺!
“轟!”
“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原梟趁著炸藥爆炸的煙塵,根據在爆炸前的快速記憶,開始了暗影中的獵殺。
手上的殺器也是在黑市用最後一點積蓄買到的硬貨——一柄刀身呈稜形,有三面樋的三稜軍刺!
這種武器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它有著獨特的血槽,在刺進入人體後,血液隨血槽排出,肌肉收縮時無法貼緊刺刀面而不會“吸”住刺刀,這樣刺可以從容的從人體拔出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更可怕的是,如果在捅入人體之後,進行攪動,立馬就會引起大範圍組織破壞,理論上不存在太大的救治可能。
也就是說,原梟今天沒想留什麼手,只要在這裡的,就都和我,一起開心下地獄吧~
“噌!”
寒光閃過,一名瘦削的打手直接被捅入了腹部,但是立馬死去,只能感覺到暖融融的血液開始從自己的臟器緩緩流出,再經過血槽噴湧而下。他絕望地看著原梟,好像是想說些什麼,手指顫顫巍巍地抬起,卻無法再進一步。
就在原梟準備攪動稜刺,把這個人的腹部器官徹底破壞之時,突然間,這人的手臂上竟是迅速長出了暗紅色的骨刃,橫著割向了原梟!
原梟當時就算再強,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在一個月前也只是打過幾次群架,這個月殺了那麼多的人也是更多地依靠著謀劃,根本沒有生死搏殺的意識和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