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聲不斷響起,薛若蘭的臉除了額頭還是完好的,其他地方都已經紅腫不堪,嘴巴更是也腫的厲害,連哀呼聲都便成了嘟嘟嗚嗚,想來她是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太后,求您饒了蘭妹妹吧,她年紀小,不懂事,求太后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見識,臣女求太后開恩啊。”柳青蘿跪在地上開始為薛若蘭求情。
柳青蘿眼淚簌簌落下,哭著求道:“陛下,求您看在薛家兒郎還在西北奮戰的份上,求您饒了蘭妹妹吧,求陛下開恩。”
西北的局勢近來並不穩定,還需要邊疆的戰士以命相搏,這話是說到永慶帝的心坎上了。
永慶帝擺了擺手:“行了,停手。”
陛下發話,嬤嬤不敢不遵從,這才停了手,悄悄看了看太后,太后倒是沒有反對,因為薛若蘭已經傷的很重了,若是再打,恐怕就要毀容了。
“表姐,嗚嗚嗚……”薛若蘭嗚嗚哭起來,實際上她說話眾人根本已經聽不清楚了,只是隱約能猜到她說的是什麼。
謝卿明顯看到柳青蘿鬆了一口氣,不禁搖了搖頭,薛若蘭恐怕還以為柳青蘿是真心對她好,還為她求情,然而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柳青蘿若是有心為薛若蘭求情,早就開口了,不用等到現在,薛若蘭都被打的話都說不清楚了。依著薛家在西北邊將效力,看著這份上,永慶帝肯定會饒了薛若蘭的。
而柳青蘿偏偏要等到現在才開口,原因無他,只因為她並不想要薛若蘭能說得出話來。
永慶帝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青蘿,“柳小姐,你的表妹打暈了宮女,你可知情?”
“不錯,柳小姐,打暈小蟬的人偏偏是你的表妹,你可別告訴哀家這只是巧合。”太后沒好氣地說道,“哀家今日已經聽到很多巧合了。”
柳青蘿和薛若蘭是表姐妹,這麼巧,妹妹打暈了宮人,姐姐也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其中若說是沒有一點聯絡,鬼都不信。
柳青蘿看了看嗚嗚痛哭的薛若蘭,銀牙一咬,垂眸答道:“臣女有罪,臣女剛才說了謊話,求陛下和太后賜罪。”
“什麼謊話?”永慶帝問道。
“臣女,蘭妹妹是臣女表妹,臣女母親反覆交代過,進宮後,臣女一定要看好蘭妹妹,別讓她舉止失儀,所以臣女一直悄悄跟在蘭妹妹身後。”
柳青蘿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臣女來晚了一步,蘭妹妹已經將小蟬打暈了,然後揚長而去,臣女想著這是宮宴,若是蘭妹妹的行為被人知道,肯定會受罰的,臣女不忍心,所以就沒有揭穿她,原本是想在這兒等小蟬醒來,然後臣女向小蟬姑娘道個不是,請她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誰想到,臣女被人打暈了,還發生了……”
“陛下,太后,臣女是在偏殿被人打暈的,但是臣女先前顧慮到蘭妹妹,沒有說真話,求陛下、太后賜罪。”柳青蘿說時,伏地不起。
這番話說的,謝卿都忍不住為柳青蘿鼓掌了,將自己說成是一個為了妹妹考慮,結果卻陰差陽錯害了自己的善良姐姐。
薛若蘭眼巴巴地看向柳青蘿,眼神裡充滿了歉意。
都是她,若不是她執意要算計謝卿,也不至於要表姐犯下欺君之罪。
謝卿將薛若蘭的神情看在眼中,忍不住搖頭,真正的傻姑娘只有薛若蘭一個,謝茹利用她,柳青蘿也利用她,偏生她自己卻一無所知。
“那照柳小姐的說法,你是無辜的,你的遭遇都是被人陷害的,而這個人不是我,就是大姐姐謝茹了?”謝卿的語氣淡淡的,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謝茹眉頭一擰,在心頭暗罵謝卿奸詐,硬生生地將她扯了進來。
柳青蘿低聲說道:“青蘿所說句句屬實,到底是算計了青蘿,青蘿也只能猜測,不過郡主還少說了一種可能。”
柳青蘿壓下心頭的恨意,抬眼直視謝卿:“謝家姐妹合謀,算計青蘿,也未可知。”
背後的推手是謝茹,而謝卿則是動手的人,這兩個人柳青蘿都恨之入骨,若是能一次性將謝卿和謝茹都拉下水,柳青蘿覺得這樣最好不過了。
謝卿唇角微揚,可惜柳青蘿你的願望實現不了了。
“大姐姐,眼下柳小姐懷疑你,你難道就不為自己辯駁一二嗎?”謝卿卻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將目光投向謝茹。
謝卿還朝謝茹眨巴眨巴眼睛,一雙明眸好像在說:大姐姐,後面就看你表演了。
謝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根本就不想攪進去,按照計劃,她該是在暗中觀察,一切都該是在她的計劃之中才對啊,她悄悄將謝卿一喝梨花白就會醉酒的訊息告訴薛若蘭,她篤定薛若蘭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柳青蘿,柳青蘿會算計謝卿,到時候,她既算計了謝卿,還不用自己出馬,反而是拉攏了柳青蘿,一箭雙鵰。
可是現在分明那個一箭雙鵰的人是謝卿,不是她謝茹。
謝卿還將一切都推給她,柳青蘿已經恨上了她,她必須為自己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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