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太后向來不管後宮裡的事情,但是唯獨不太喜歡葉德妃,因為她即便是不管事,也覺得永慶帝對葉德妃的寵愛有些過了。
“母后多慮了,孰是孰非,朕還是分得清楚的。”永慶帝淡淡地說道,目光落在謝卿身上。
太后鬆了一口氣,道:“你分的清楚就好,哀家瞧著她是個有福氣的女子。”
永慶帝的眼眸微深,他先後派出皇室密探和陳皇后,都沒能殺了她,這個女子難道還真是福大命大嗎?
“哀家就希望她趕緊加入鎮南王府,也能給錦兒沖沖喜,錦兒這孩子命苦,父母去的早,也就只有我們這些長輩多憐惜他了。”
太后說時,又忍不住想起許心嵐來,正色說道:“陛下,你可別忘了嵐兒,她對趙家做了多少事情,她早早的撒手人寰,就留下錦兒這麼一根獨苗,你這個做舅舅的,要多照拂他。”
“母后,您就放心吧,朕知道。”永慶帝淡淡地說道。
實際上,永慶帝心中有些不耐煩,表妹許心嵐嫁給雲卓,讓趙家順利打下大越江山,心中確實念著許心嵐幾分,但是若是反覆提起,那就該煩了。
太后心裡這才舒服了,可是當目光瞥見雲錦不遠處的許側妃時,當即黑了臉,朝陳皇后冷聲說道:“皇后,你怎麼安排的!怎麼能讓那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來進宮來了!”
陳皇后被太后當眾訓斥,當即臉色微僵,起身朝太后行禮說道:“不知母后指的是?”
“你自己看!”太后指了指許側妃。
陳皇后瞭然,原來指的是許側妃,當下也就明白了,太后很是厭惡許側妃,如今許側妃卻出現在宮宴上,不生氣才怪呢。
“請母后恕罪,原本是沒有安排許側妃入宮的,只是德妃特意下了帖子給許側妃,讓她入宮赴宴,這帖子都已經下了,臣妾也不好說不讓她來,所以才給她安排了坐席,未能及時稟告母后,是臣妾的疏忽,請母后恕罪。”
陳皇后聲音溫和,絲毫不見任何委屈,但是卻清晰地將整件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原本中秋國宴的一應事宜,都是由陳皇后處理的,但是葉德妃在沒有告知陳皇后的情況下,就自作主張給許側妃下了帖子。
這帖子都下了,總不能陳皇后又說不讓她來吧,這不然顯得皇家多小氣啊。
至於陳皇后說的自己沒能及時稟告,這就更加有意思了,陳皇后一向對太后畢恭畢敬,明知道太后厭惡許側妃,遇到這事兒肯定會及時告知太后的,但是她卻沒能及時稟告,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陳皇后也是剛知道不久,還來不及告知太后。
“罷了,皇后你且坐下吧。”太后對陳皇后倒是沒有過多苛責,而是沉著臉看向葉德妃,厲聲斥道:“德妃,你好大的膽子,仗著陛下的寵愛,連哀家都不放在眼裡了麼!”
太后這聲怒吼,聲音可不小,殿中的人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太后發怒了,眾人當下屏氣凝神,可不敢說話了。
葉德妃當眾被太后這麼一吼,只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頓時心下一緊,連忙起身朝,太后跪下。
“太后息怒,臣妾不敢。”面上雖然說著不敢,心裡卻將太后罵了千遍萬遍。
死老太婆,後宮這麼多人,唯獨就是看我不順眼,我招你惹你了!
永慶帝也眉頭輕皺,朝太后勸道:“母后,先讓德妃起來吧,這麼多人看著呢。”
葉德妃連忙朝永慶帝投去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
太后冷聲說道:“起來?她明知道哀家說過,不讓某些人赴宮宴,她居然敢揹著哀家將人帶來了,這難道不是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了麼!”
葉德妃連忙解釋道:“太后,臣妾原本只是叫許側妃過來,和她商議一下麟兒和雲家小姐的婚事的,臣妾並沒有讓她赴宴啊。”
陳皇后在心頭冷哼,葉德妃倒是會鑽空子,三下五去二就將事情推到她頭上了。不過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德妃你這個時候將人叫進宮來,本宮若是不讓她入席,那豈不是顯得皇家氣量狹小了?”
謝淑妃站出來打圓場,莞爾笑道:“太后,依臣妾看這事兒就是個誤會,德妃有德妃的考量,皇后有皇后的顧慮,太后,今日是宮宴,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且先叫德妃起來吧,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德妃跪著,面上多難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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