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雲錦對許側妃母女絕對是不錯的,衣食無憂,並沒有地方虧待她們。
更重要的是,雲錦手裡有鎮南王留下的休書,只要將休書拿出來,許側妃隨時可以走人,但是雲錦並沒有這麼做,也是全了她的顏面。
許側妃有些心虛,看了看雲錦,然而云錦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品茗沉思。
“我只想讓他給絮兒一條活路,看在兄妹情分上……”許側妃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雲錦身上。
這話是說給雲錦聽的,如果雲錦能放過雲芷絮,那她做什麼都可以。
“敢做剛當,她敢做就該敢承擔後果。”謝卿淡淡地說道,目光落在許側妃身上,“聽聞鎮南王治軍嚴謹,只要犯了錯,就該承擔責任,沒有人例外。如果今日是鎮南王,他恐怕立刻就會綁了雲芷絮,將她送去天牢。”
許側妃冷笑道:“那是因為絮兒是我的女兒,如果絮兒是王妃生的,或者犯了錯的人是雲錦,王爺還會這麼做嗎?說到底,世子也好,王爺也好,他們都沒有將絮兒當做自己的親人,絮兒在他們眼中,不過就是個路人。”
謝卿搖了搖頭:“從頭到尾,你都覺得是雲錦不顧兄妹之情,若是雲錦真的全然不顧兄妹之情,他早將那些事情公之於眾了,他在給你們機會,可是你們卻不知道珍惜,反而嫌他給的不夠多。”
“你是他的未婚妻,當然要為他說話了。”許側妃的言語中充滿了諷刺,“人都是自私的,你,你們都一樣。”
謝卿搖頭輕笑道:“你真是沒救了,看來你的心裡已經認定是這樣了,我多說也無益,罷了,以後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吧,反正你也不冤。”
許側妃有沒有摻和雲芷絮對李家的事情暫且不知,但是她拿兵符的事情要挾雲錦,憑這這一點,也不用對她留情了。
謝卿徑直坐下,再不看許側妃一眼。
不多時,只聽得太監一聲高呼:“陛下駕到,太后駕到……”
頓時眾人紛紛起身行禮,“見過陛下,見過太后。”
永慶帝擺了擺手:“今日是中秋國宴,平身,都不用多禮了。”
等皇帝和太后,還有各宮娘娘都落了座,眾人方才坐下。雖然皇帝說不用多禮,但是那就是聽聽也就罷了,該有的禮儀,一樣都不能少,否則就是逾矩。
太后坐於高位,脖子微伸,目光好像是在搜尋什麼。
“母后在找什麼?”永慶帝問道。
“錦兒這孩子在哪兒呢?原本哀家是想叫他和哀家一同入席的,誰知道方才入席的時候沒看見他人,可別是他又走了。”
太后提起這事兒,面上就有些失落,從前雲錦雖然不愛出門,但是還是進宮的,然而進宮來也只是匆匆坐坐,幾乎從來不參加宮宴,好幾次都是太后把他接進宮來,但是宮宴他卻不出席,直接就出宮了。
被太后這麼一說,永慶帝也下意識地去搜尋雲錦的身影,果然見人群中一人白衣白袍坐於席間,笑道:“母后,錦兒在那兒呢。”
永慶帝給太后指了指。順著永慶帝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了雲錦,太后這才展顏笑道:“這就對了,堂堂王府世子,又是哀家的侄孫,這宮宴少不了他。”
“錦兒的旁邊坐著的人是謝卿?”永慶帝見過謝卿幾次,當下倒是認出了她。
太后點了點頭,笑道:“陛下以為,哀家這樁婚事可指的如何?”
不等永慶帝回答,倒是太后自顧自地笑道:“卿兒這孩子容顏美,瞧著和錦兒倒是一對璧人,最重要的是錦兒喜歡。”
頓時,永慶帝目光微凝,淡淡地說道:“朕聽聞她倒是挺聰慧的。”
一個女人有幾分小聰明,算計些後宅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是謝卿,顯然有那個能耐攪弄風雲,這一點永慶帝絕不能忍。
太后並沒有察覺出永慶帝言語間的深意,微笑著說道:“聰慧點好,錦兒身體不好,若是世子妃不聰慧一點,豈不是日後要被人欺負。”
永慶帝眼眸微深:“朕倒是還沒有看到誰能欺負得了謝卿的!”
謝卿連葉成軒都能算計,這樣的人豈是一般人能算計的了的。
太后方覺不對,抬眼看向永慶帝:“陛下這話是何意?你是不是因為卿兒曾經得罪過葉德妃的事情,所以惱上了?”
“陛下,你可不能這樣,葉德妃是個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橫豎都是她自己沒事找事,陛下你難道還要怪罪到卿兒頭上嗎?”太后絮絮叨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