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營帳的門簾掀開。”
靖瑤說道。
楚闊雖然不知道靖瑤究竟是何意,但還是點點頭,照他的話去做了。
迎火部三位部公的營帳呈一個‘品’字形。
最中間放置的是迎火部的部族篝火。
三位部公的營帳便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守護者這堆永不會熄滅的篝火。
靖瑤的主座,直對著營帳的門口。掀開門簾後,映入眼中的,便是迎火部的篝火。
楚闊見他看著看著,竟是就變得雙目赤紅,似是要滴血一般。
緊接著,他便閉上了眼睛,口中振振有詞的用草原語說道著些什麼。
楚闊聽不懂,只能看向了女夥計。
“他在哀悼。”
女夥計說道。
“哀悼?”
楚闊似是沒有聽懂。
畢竟他不瞭解靖瑤先前經歷了什麼,自是也就不知道他究竟在哀悼何物。
“他在哀悼他死去的族人,最要好的同伴,最信賴的戰友。”
女夥計說道。
她好像也被這種肅穆的氛圍有所觸動,那一雙好看的眼睛在門外的篝火與靖瑤的面龐上來回遊移。
“原來他們草原人也有心……我以為他們都是一群虎狼之徒,絲毫不知悲哀為何物。”
女夥計自語道。
楚闊雖然聽見了她說的話,但卻異常安靜。因為他知道無論是多麼剛強的人,多麼狠厲的民族,都會有自己的柔軟,都會有自己的悲哀。
他對草原瞭解不多。
來這裡只是和定西王霍望的異常商量。
但此刻他透過門口的篝火,竟是感受到了靖瑤,迎火部,乃至整個草原的厚重。一時間,不禁有些恍惚的砸了咂嘴。
“你是渴了?”
靖瑤問道。
他已經恢復了先前的神色,雙目中赤紅不在。只是這句話說道最後的尾音有些顫抖,像極了刀劍相交之時的嗡鳴聲。
“先前我一直在拉車,不僅一口酒沒有喝,還吃了兩個大饅頭。當然會渴!”
楚闊說道。
靖瑤聽後笑了笑,衝著門口呼喝了一聲,立馬就有人侍從端著厄酒肉走了進來,放在楚闊和女夥計之間的桌案上。
楚闊看到酒肉,頓時食指大動。
不由分說的便拿起一隻羊腿吃了起來。
一口肉,一口酒,吃喝的不亦樂乎。
女夥計看著楚闊的吃喝的樣子,很是想笑,但終究還是硬撐著憋住。
她沒有吃肉,也沒有喝酒。
不是因為她信不過靖瑤,而是她著實沒有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