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城主,是一自稱少夫人的女子。”
“請她進來。”
“……是。”護院燒燒遲疑應道。
衛榷坐在輪椅上,香樟樹的陰影將他籠罩,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他身上留下點點斑駁。
來的路上樑傾默就在想,媳婦兒見公婆應該怎麼行李,鞠個躬麼,還是跪下叩個響頭。
“傾默見過……公公。”梁傾默說著鞠了個躬,她一個現代人這麼說話做事真的好彆扭,好想給自己一巴掌。
“哈哈哈……”衛榷笑得爽朗,哪有兒媳見公公是如此行李的。雖是梁言害得他終身殘廢,但他對梁傾默卻心無怨恨。起初,他竭力反對衛暻弈迎娶梁傾默,然而衛暻弈以終身不娶要挾,逼得他不得不點頭。
孽緣,孽緣啊。
上一輩的事,梁言已經付出了代價,又何必牽扯到下一代。
他怎麼笑了,是自己行的禮不對麼?梁傾默一陣緊張,交握的雙手握得更緊。
“來人,給少夫人搬把椅子。坐。”
“謝謝,公公。”不行,特別拗口。
“說起來,你雖是弈兒的妻子,我卻只見過你一面,還是在你和翊兒的婚禮上。”
“是傾默沒有盡到做兒媳的責任。”梁傾默也是不懂了,結婚以後她都不來探望探望老人家的麼,還是說她已經對衛暻弈死心了。
“你前幾日病了,我還去探望過,現在身體如何?”
“全好了,謝公公關心。”
“都嫁到樊城了,我關心你是應該的。”說著衛榷嘆了口氣,“嫁給弈兒,確實委屈了你,也怪我,不該把當年的事說給他聽。”
“我……”見衛榷自責,梁傾默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想離開?”衛榷沉聲道,“若你真想離開,我可幫你。”
梁傾默一驚,對上衛榷深不見底的眼瞳。他,清楚她來找他的目的?
“離開?衛暻弈能放我走?”離開,確實讓人心動,可她也不敢拿性命安全來博。
“不能。”衛榷搖頭,“我只能保你離開樊城,至於你之後的去處,我不好安排。不過,最好的選擇是姜城。”
“那公公能否保我安全到達姜城?”梁傾默試探道,衛榷會讓她選擇姜城,定是因衛暻弈不會在姜城追捕她,她記下了。
“傾默,永遠別小瞧弈兒的能力。我派的人,不出三日便會被他尋得,你連姜城的影子都見不到。”
“所以公公方才只是在試探我,並不是真的想放我走?”她逃離樊城的希望破滅,難道真的要和衛暻弈相愛相殺一生一世。
“半分試探,半分真心。你和弈兒互相折磨到白頭也不是好事,我老了。倘若你對他還有半分留戀,與其想著如何逃跑倒不如試著讓他放下心裡的仇恨。”
“他那麼偏執的人,我憑什麼能讓他放下仇恨,我自認不是是聖母。”
“這不過是我一個老人家的建議,聽不聽在你。”
回來的路上,梁傾默腦海裡一直迴圈播放著衛榷的那番話,讓衛暻弈放下仇恨,救贖他,那跟讓他們兩個相愛有什麼區別。她和衛暻弈相愛?
周圍的景物越來越陌生,梁傾默這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
“少城主,少夫人在那兒。”衛暻弈身旁的侍衛眼尖發現了梁傾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