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傾默一襲月白紗裙,適中的腰封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線,更襯得纖腰盈盈一握,身姿秀麗,長及臀部的墨髮鬆鬆打了個辮子用緞帶繫住,膚白勝雪,。
“少夫人,你。”蔓草驚訝於梁傾默的打扮,以往的梁傾默總是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面無生氣,像個活死人。
“怎麼?”正在洗漱的梁傾默聞言偏頭望向蔓草。
“不知怎麼的,覺得少夫人越來越美了。”蔓草走近梁傾默端過臉盆。
梁傾默用手理了理髮辮:“嗯,你可以把我當成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
“以前的梁傾默已經死了,現在的梁傾默是我。”整理完畢,梁傾默從梳妝檯上站起,從容自然,看呆了蔓草。
“少夫人,你說的蔓草不懂。”
“你也不需要懂,就當,你們少城主又娶了一位少夫人。”梁傾默提著裙襬踏出門檻。
“少夫人用早膳麼?蔓草去通知廚房。”
“不急,蔓草,帶我去個地方。”
“少夫人想去何處?”蔓草收拾完跟著出了門。
“我想去見見老城主,見完他用膳不遲。”是時候見一見衛榷了,說不定還能瞭解到不一樣的資訊。
梁傾默不受待見全城主府上下沒一個不心知肚明,老城主住在城主府最偏的角落,除了日常起居伺候沒人會去。
“要不要奴婢去通知少城主一同前往?”之前她是希望梁傾默去見衛榷,可現在要是被少城主知曉她私自帶梁傾默去離人院,恐怕她的下場並不樂觀。
梁傾默聽出了蔓草聲音裡的恐懼,轉身道:“你怕少城主怪罪?”
“奴婢,”蔓草隨即跪倒在地,言辭懇切,“奴婢家裡還有人養活,少夫人就別為難奴婢了。”
“不為難你,”梁傾默扶起蔓草,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灰塵,“告訴我老城主住哪兒,我自己去,就算被衛暻弈發現了,我會自己跟他解釋不會連累你的。”
“奴婢也不希望少夫人過去。”蔓草神情複雜,欲言又止。
“我想過去跟公公套套近乎,沒什麼錯吧,說不定還能討他歡心,提提我在府裡的地位。”
“老城主住離人院,少夫人真要去的話就該早去早回。”蔓草說不過樑傾默,只得將老城主所住之處告訴了她。
“離人院?取這麼悲涼的名字。”
“是老城主回城之後取得。”
“知道了,準備好早膳等我吧。”梁傾默踏下臺階,身影纖雅。
不止蔓草,想必城主府裡下人都是怕衛暻弈的,從前怕,現在更怕。若說從前的衛暻弈只是冷,如今的衛暻弈還在冷中透出一股恨。梁家都滅門了,至於他在恨什麼,怕只有他自己明白。
梁傾默的背影消失在庭院深處,蔓草擔不起隱瞞的罪名,她恐怕這一次要背叛梁傾默了。
離人院在城主府的最西邊,衛榷年過半百,更喜清淨。院裡沒幾人,只有貼身伺候的兩個僕人和兩名護院。庭院中有顆香樟樹,衛榷時常在樹下久坐,思念亡妻。
兩名護院陪伴衛榷多年,對府裡的事務知之甚微,也沒見過樑傾默,只當她是走錯路的官家小姐。
“我是你們少夫人,想見老城主。”
護院一頭霧水,“少夫人?我怎麼不認得。”
“姑娘請回吧,就算是少夫人,老城主也不會見你的,趁少城主沒來之前還是離開為好。”
“我真是你們少夫人。”梁傾默都不出門走動的麼,怎麼好多人不認得。
“誰在門外?”衛榷的聲音從院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