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樣與明道二人,一聲不做的繼續向前行。
路上的,建築內的一些弟子見到他們,紛紛打著招呼。
“二位長老……”很激動的聲音。
“長老好。”
“弟子見過長老。”
二人輕輕晗首,如清風般一一走過。
沒有歲月可回頭。
沒有青春可居留。
他們終於到達了水邊,看到了靜謐的湖水,也看到了那個艄公。
雲布衣與盛劍也到了他們身後。
“四師弟,五師妹,你們這是要走了嗎?”雲布衣開口了。
“你們不會走的,對吧。”盛劍的聲音。
明道轉身,冷冷地說:“所以說,你們是真地在懷疑我們!”
葉樣輕咳了兩聲說:“受寵若驚。”
雲布衣默然了半刻說:“四弟,你什麼時候加入了大林觀的?”
葉樣淡淡回答:“我從沒有加入大林觀。”他的語氣裡,沒有任何撒謊的跡象,帶著聖者箴言的痕跡。
雲布衣一怔,難道真的搞錯了?
“是兩百多年前,你在越國遊歷時被大林觀感化了嗎?”雲布衣再次追問。這其實是一個陷阱問題,先假設了葉樣是大林觀的奸細這一前提。
“沒有。”葉樣仍然淡淡回答,仍然沒有撒謊的跡象。
“他們是用什麼感化了你,讓你背叛我們這批生死的兄弟?”雲布衣再逼問。
“師兄,你弄錯了,咳咳……”葉樣仍然輕輕回答,仍然沒有說謊的跡象。
“四師弟,我覺得你的性情有了大的變化,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有很大的變化。”雲布衣緩緩地說。
“……我病了。咳咳……”葉樣回答。
“聖者無病。”雲布衣說。
“我在練大輪轉功的時候病了。”葉樣回答,仍然是沒有撒謊的痕跡。
“輪轉什麼?”
“輪轉陰陽。”葉樣回答。“我沒有成功,所以病了,咳咳……”他依舊回答得天衣無縫,甚至把“大輪轉功”的輪轉陰陽都自然地說了出來。
“那麼……”眾人沉默了一會,盛劍嚮明道發問:“是五師妹你加入了大林觀了嗎?”
“虎聖座是男的。”明道淡淡回答。
“大林觀的教義是什麼?我真的難以相信我的五師妹會背叛我們加入魔門。”盛劍的語調就比雲布衣來得有情感多了,是一種深沉的蕭瑟哀傷感。
“花非花,霧非霧,萬物皆為虛。”明道說,但他說的是梵烏院的教義。
“五師妹,你的性情與聲音為什麼與以前大不一樣了?”盛劍低緩地說。“不再是以前的以前那天真單純的小師妹了。”
“人總會變的。”明道說。她的回答仍是沒有縫隙。
“五師妹,你已變成男人了嗎?”盛劍痛苦地問。
“四師哥,你如果貪戀小妹的身體,我不介意讓你一觀。”明道仍是清淡回答。
“你……”盛劍呼吸加粗。“那……那年那月那日,在白山之下,我為你採了一束彼岸花,親自別在你的髮梢,五妹,你也忘記了嗎?”他的聲音中淤積著回憶的漩渦。
“咳咳……”葉樣又咳嗽起來。
“我不記得了。”明道淡淡回答。“謝謝師哥當時的深情對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年那月那時,你拉著我的手說,你的小名叫‘不忘’,你只對我一個人說過。”盛劍輕輕飄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