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其他教練紛紛點頭。
任心華被他們吵得頭疼,看向姜光明:“老薑,你見過那孩子,你怎麼說?”
剛回朝京的姜光明早就想好了腹稿,坐直了說:“任主席,她省隊的分管教練是誰你們不是不知道。何千路一直都是咱們國乒的汙點,難道要讓他帶出來的孩子,代表中華隊出去打比賽?
動盪年代國家隊被迫解散,好不容易重建回來,咱們全隊上下戰戰兢兢地生怕犯一點錯再被解散。
那孩子要是能早點換省隊教練就算了,就當何千路帶了她那幾年不算數。可這小孩又不願意換教練,非要跟一個有劣跡的教練捆綁。
到時候出國了,全球都會舊事重提,體育局領導也不會同意的。這個影響太差了!你讓國乒隊其他孩子們怎麼抬得起頭?怎麼面對全球媒體的咄咄相逼?
還有,我看那孩子心氣兒也高,斷不可能一直給其他人當陪練。我也是不想耽誤那孩子,讓那孩子趁現在年紀還小,反正運動員證也拿了,讀兩年文化課以後考大學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把自己的理由正面反面都說了一遍,任心華也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認為國乒是不缺人才的,難道這人傑地靈的大中華,還找不出幾個能打美日韓的“武曲星”?
就算各方面水準稍次一點,國家隊也可以大力培養嘛。
現在國家隊裡也有幾個不錯的直改橫選手,雖然亞洲盃系列表現欠佳,但只是缺少實戰經驗而已。
接下來給那幾個孩子多報名比賽,以賽代練,絕對能把鋼磨成刃!
反正不管怎麼樣,姜光明不能讓國乒其他孩子也跟著遭受非議。
或許是以往的乒乓球隊拿到了太多榮譽。
以至於所有人都忘記了,現在全世界都在盯著中華隊研究和針對。
東邊有日本韓國虎視眈眈,頭頂俄羅斯和白羅斯又殺出來幾個猛將,腳底的澳大利亞都有幾個打得還不錯的洋妞兒。
只有任心華一個人感覺到了緊迫性。
國家隊需要這個孩子。
“你們都出去吧,我再考慮考慮。”任心華攤了攤手,會議室裡瞬間空了下來。
她拿出一個信封,叫來一個女隊隊員,說道:“這個寄到在華國際乒聯分部,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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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千路不讓朱淇回家,帶她就近找了一家大排檔。
師徒倆人面對面坐著吃串兒。
朱淇一邊吃一邊聽何千路跟自己講述年輕時的輝煌。
“想當年,哥在柏林七進七出,槍挑美日韓、痛擊俄雅典,人送外號‘東方醒獅’。就差一個世冠杯的冠軍大滿貫,可惜啊,可惜!姓姜的就是小心眼,當年故意在國家隊給我使絆子,不讓我訓練、不讓後勤發我膠皮。我就是推了他一下,他非嚷嚷著我跟他動手要把我開除,還是老任力保只是把我退回二隊。結果呢?不到一個月,老子又打回一隊了!那時候迷戀哥的女孩兒,能從朝京排隊到巴黎,你還別不信,當年隊裡好多小女孩都給哥寫過情書呢!哥年輕的時候用你們女孩兒的話來說就是奶油小生,比郭富城還洋氣、比劉德華還英俊、比張國榮還端正,但你哥我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嗝。”
“別喝了。”朱淇把他酒杯拿過來,低頭看了一眼腳邊擺著的一堆酒瓶。“喝多了我可架不動你,我只是一個小女孩。”
“你?小女孩?我沒見過你這麼老氣橫秋的小女孩。說實在的,有時候我都覺得你不像十五歲的小孩,一點兒軟乎話都不會說呢。主教練說你幾句就撕東西跑路,你這丫頭的脾氣……”何千路罵了一句後摸了摸自己鬍子拉碴的下巴,憨笑。“跟我以前一模一樣。”
何千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情看起來特別好。
朱淇索性也藉著這個功夫,想要聽聽“酒後吐真言”。
“路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年真的是因為嫖^娼被國家隊開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