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運會資格賽打不了,也可以去雲灣或者珠港。
這兩個地區可以代表省參加世界比賽。
反正她寧願不套國旗,也不想套別的國家的國旗。
何千路沒有再說話了,他口袋裡的小靈通“滴滴”閃爍著通話中的訊號。找到朱淇的時候正好接了一通來自朝京市的電話,看到朱淇太激動,他也忘記掐斷。
電話另一頭是他的老恩師,現任國乒隊總教練兼國乒聯合會主席的任心華女士。
在看到今年國家隊入選名單上,再一次沒有出現朱淇這個名字,任心華立刻越過所有人,直接撥通了朱淇省隊分館教練的電話。
電話剛撥通。
任心華就聽到那個曾經整個體育局都知道的蓋天下最有名的刺頭在大喊大叫。
“那老不死的有意見衝我來啊!欺負一小姑娘算怎麼回事兒?讓他在賓館待著別走,老子再跟他幹一架!”
國乒隊成立以來,第一個敢和教練動手的球員叫何千路。
國乒隊成立以來,第一個敢和省隊教練拍桌子離隊的球員叫朱淇。
傳承。
多妙。
而電話另一頭小女孩輕飄飄的一句“I'm Chinese”,讓任心華的心跟著熱了起來。
多少年了,她沒再碰到過這種信仰強大的運動員。
現在國乒諸多教練,自成一派。
女乒有六個教練,就有六個門派。
每個門派之間明爭暗鬥,互相使絆子爭奪單打名額。
整個團隊充滿了讓人窒息的惡性競爭。
敵人不在外面,而在身邊。
她在慕尼黑世運會結束後查出身體出了大問題,因為胃病手術住院一年半,再回來的時候整個國乒變得烏煙瘴氣、一盤散沙。
碰巧又趕上國際乒聯大改革。
非常不湊巧,所有壞事兒都碰到了一起,這就導致了整個國家隊青黃不接,技術開始落後。
很好。
既然這個孩子國二隊不要。
他們國一隊要。
只是任心華沒想到的是,自己要力排眾議,直接把朱淇接到國一隊的提議被全隊所有教練抗議,就連男隊總教練也跟著投反對票。
男隊總教練石革:“任主席,這可不符合我們國乒隊的選拔秩序。想要進入國一隊,都是必須到國二隊過渡的。透過一二隊大迴圈比賽,才能進入國一隊。如果直接把一個試訓都沒有過的小孩調到國一隊,咱們怎麼跟體育總局交代?體育總局會不會覺得這孩子是誰的親戚?有什麼關係?走偏門?我們為了她,得寫多少報告、走多少人道、費多少嘴皮子?
就不說體育總局的領導們會不會有意見了,國羽隊、國遊隊、國徑隊那邊的人怎麼猜測議論?到時候還不知道說得多難聽呢。就連咱們自家的隊員,估計都堵不住他們的嘴,誰不是從市隊、省隊、國青集訓營打上來的?憑她這麼特殊?就憑她拿了個小滿貫?咱家可不缺小滿貫。
您要真覺得這孩子好,就讓國二隊收了唄。正好年底就有大迴圈,她肯定能趕上,到時候進國一隊也名正言順,反正直接進國一隊,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