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正當防衛,這個我們會調查清楚。”
羅隊沉吟了一會,揮了揮手說道,“小張,還有小嚴,你們兩個跟那些受傷的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處理完也全部帶回所裡錄口供,好了,收隊吧。”
一個十六七歲小姑娘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她一臉正義對羅隊大聲說道:“警察同志,剛才是我報的警,你們為什麼不抓壞人,把這位好心的小哥哥抓回去?他是好人,他是幫別人,他才是受害者,我剛才在旁邊都看見了,看的很清楚,我可以替他作證。”
羅隊一愣,瞅了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揚著手機,又大聲說道:“我錄了影片,現場影片。”說完,她朝石墨瞄了一眼,石墨這時正好在看她,對她微微一笑又點了一下頭,她立刻高興起來,又有些羞赧轉過頭去。
“還有現場影片?那好,那麻煩你也跟我們回去錄一下口供,對了,還有把影片給我們轉發一份,好吧?”羅隊點點頭說。
“沒問題。”小姑娘很乾脆,正義心爆棚。
管事在邊上看見冒出來個證人,還有現場影片的鐵證,頓時一張臉成了豬肝色,一雙眼睛陰沉沉地不時瞟向小姑娘,似乎恨不得將這礙事的丫頭一腳踢到西伯利亞去。
石墨一步走到小姑娘跟前,笑著低聲說了句:“謝謝你。”然後他微微轉頭看向那管事,他的目光一下變得冰冷起來,像是有一道利劍從他眸中射出。
那管事有所察覺,一不小心觸到石墨看來的目光,心裡猛地打顫,不自禁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受不了這如利刃般的直視,下意識就將自己的眼睛轉往別處躲開,這才覺得好一些,方才閃過的對小姑娘打擊報復的念頭一下子就被死死掐滅。
羅隊明顯察覺了什麼,瞅了石墨一眼,但石墨早已換回先前平淡溫良的樣子。
羅隊皺著眉又掃了一眼他們兩人,“走吧,”率先朝警車走去。有兩個警察就留下來打電話叫車,還有一個站在石墨的身邊說道:“走吧,跟我們回派出所。”
……
“警察同志,等等,我剛才吃宵夜還沒付賬,我得過去把賬結了。”石墨面帶微笑說道。
那個羅隊停住腳步,奇怪地瞄了石墨一眼,點了點頭,“我跟你過去,走吧。”
石墨點點頭。
在那個羅隊的陪同下石墨重新回到剛才吃宵夜的攤子,那些圍觀的人自覺讓開了一條路,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石墨。
“老闆,我剛才吃的宵夜多少錢?”石墨上前問道。
老闆張著嘴,愣了半天才赧然說 :“哦,那個,五,五十三塊。”他一邊說一邊看了那警察一眼,他發現羅隊正用眼睛瞧他,頓時就有些不自然起來。
石墨用手機掃了一下攤位上的二維碼,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對羅隊說道:“可以了。”
羅隊微微點頭。
兩人分開圍觀群眾,隨後就朝警車走去。
……
回到朝陽街道派出所。
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一名年輕的警員坐在石墨的對面,按程式對石墨錄了口供。那個正義的小姑娘最先做了筆錄,又留下相關現場影片很快就先一步離開了,而石墨在做完相應的筆錄之後,卻沒有立刻被放行,他被要求呆在派出所等待進一步的調查結果出來。
這時他才知道,他目前還是作為當晚打架鬥毆的嫌疑人被臨時拘押了。
一個警察將他帶到一間臨時拘押的監房。
“哐當”一聲,隨著鐵門被再次重新鎖上,石墨人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了坐牢的滋味,雖說這只是臨時拘押,但體驗似乎是一樣的。
冤枉也好,誤會也罷。
面對這些石墨都只能暫時接受,耐心等待結果出來。
從古至今,歷朝歷代,只要活在群體社會中就會有無數的規則和制約規範每個人的行止活動,這是文明發展的必然,是社會前進的基石,警察處理這些事情必定是有一套程式和規則,所以石墨並不急,從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必然要面對這些制約,所以他聰明地掌握了這其中的分寸。
何況,他和普通人不一樣,對他來說這個牢房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羈絆作用,如果需要的話,他隨時可以指揮那些奈米胞體們將鐵柵欄當點心消滅,又或者隨時讓它們將牆壁打穿,他的自由並沒有從根本上被剝奪。
這是他的底牌,是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