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大霧朦朧,一眼望去不知深淺,延伸出的山腳一個接著一個,無窮無盡像是沒有邊際。
半山腰上留著條悠長的羊腸小道,小道兩旁長滿著各種一米多深的雜草,不時有不知名的鳥類在從中發出聲聲鳴叫。
此刻正有兩道渺小的身影飛快的在羊腸小道上飛奔。
黃一平喘著氣,皺著眉頭叫苦到:“這條道一直走下去。何時才能有個盡頭。”
“先停下吧,二叔。”
“此地地勢奇特,大霧繚繞,久久不散?從黃家後山的棧道到這裡,我們都是一路狂奔,按照這般速度少說也走了幾十公里有餘,黃家背後就是一小片荒山,哪有這般寬廣。”黃子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著他的觀點。
黃一平覺得黃子墨說的在理,只他一時也想不通為何眼前的這條小道走不盡。
黃子墨休息了一陣,像是順過來了氣,望著周圍警惕的說到:“我們可能已經進入了某種陣法。可能是黃家先賢為了保護隱秘而設下的的陣法,就像是俗語中說的‘鬼打牆’一般。一旦進入陣中,實力不濟,在想出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鬼打牆,”黃一沉平聲的低估著,“如果真的是陣法,那要如何方可破陣。”
“用風系術法,只有把雲霧吹散方可尋得出路。”
黃一平隨身並沒有帶風系術法的符咒。他將雙指放在嘴前,輕輕一咬,便將雙指咬破了。鮮紅的血液漸漸冒起,黃一平大手一揮,一股氣順著手臂湧動而下,一股鮮血順著傷口飛快的流出。
鮮紅的血液在他面前懸空而立,一滴滴呈現出水滴狀。
黃一平臉色平靜,說著:“沒帶符咒,只有以血做符了。”他雙手不斷地變換著各種結印手法,一滴滴鮮血順著他的指尖融入符咒的刻紋,一道鮮紅的符咒在半空凝結。
黃一平雙手各自放在御風符的上頂兩端,引手一拉,便形成了一個空洞。
“天地一氣,以己為根,血術,御風符。”
半米寬的空洞裡面一片黑暗,像是無邊的黑洞,幽暗深邃,無邊無際。裡面突然吹出一股陰涼的大風。
望著眼前的迷霧被盡數吹散,那道御風符造成的空洞裡似乎有著吹不盡的風,黃子墨有些好奇,這風洞的背後會不會連線另一片空間。
黃一平控制著風洞把四周的迷霧一團團吹走。
當迷霧全都散去的那一刻,兩人皆是被眼前所見給震驚到了。
以他們兩人所站著的地方為中心,一條條羊腸小道呈輻射狀朝著四面八方散開,這些路錯終複雜,但又高度相似。
不一會兒那些霧又慢慢湧了回來,四處又不可見了。
黃子墨有些懊惱,沒有任何準備便匆忙進山了。在現在這種看不到的情況下,當這些迷霧不斷湧動變化之時,身處其中的人能走的路也是不斷變化的,就剛才看到的那些小道,不管是走出去,還是找到目的地,難度都是不言而喻的。
黃一平心中感慨著先人的智慧和手段,已山為陣,盤根錯雜的路,漫天不散的迷霧,這是何種大氣魄,這麼大的手筆在當時那個鼎盛時代也是少見的吧。
黃子墨蹲下來,四處望著大霧邊緣。
“子墨,你幹什麼了?”
黃子墨微微笑了笑,有些自信的說到:“既然這山是一座陣,那麼陣法一定會有刻紋,即使是先人們建的陣法亦不例外,這世間的萬事萬物冥冥中總有著某些相似之處。”
黃一平大聲笑了笑,這陣法這般大,陣紋應該是比較好找的。
……
白色光芒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鋪滿了整片天地。
木雲宮目光有些呆滯。黃家的兩位老頭皆是被這兩道崩穿符給震驚到了。白色的光芒飛快的籠罩了三人全身。
“貧道修了一生的道,今日方知生命不過蜉蝣,於這天地間何其渺茫。張一文,師傅說過,用了上清符咒這生命就融入天地間了,你能看到嘛,姜清酒應該算是給你報仇了。”木雲宮目光渙散,神情渺茫在茫茫白光中感嘆著。
黃朝暮中氣十足的,以一個長輩的口吻說到:“雲宮,世間人,可為蒼生而死、可為自身利益而死、可默然老病而死,一文真人是天地大事而死,你我皆看在眼裡。”
黃朝光目光灼灼緊緊的盯著爆炸深處,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姜清酒頭髮散亂,背後的五瓣光團有些變暗。
等了許久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姜清酒鬆了口氣,轉過身望著躺在地上的三人,步履緩慢的走了過去,。
木雲宮艱難的站起身,慘淡的笑了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突然姜清酒在他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在他背後冒起一陣巨大的塵土,半隻手飛了過來穿過了他的腹部,直接洞穿,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嘴裡噴了出來。
木雲宮忍著劇痛,縱身躍起,衝了過去大叫:“不好,還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