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路延伸到碼頭,提著大包小包撤離的難民此時正在接受檢查站穿著防化服的軍人檢查身體狀況,在確認身體上沒有咬痕之後,難民將會穿過一個周圍兩邊全是鐵絲網的過道,鐵絲網的裡面關著好幾只軍犬,只要有任何被感染的難民透過,這些狗就會開始狂吠不止。
說實話,我有些焦急,因為這個檢查站的防禦措施做得並不是很到位,這些由轎車、卡車、巴士組成的牆對我們身後的行屍群來說幾乎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而天上只有一家武裝直升機來監視狀況,這讓我很不安。
檢查到我這裡的時候是一位女性軍官對我進行的檢查,他們抽取了我的血液和唾液,即使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被感染的可能性,但是在經過那個通道的時候我還是很害怕,如果萬一哪個狗突然叫了起來我很可能就會被抓走了。
到達了碼頭,我見到了我們將要乘坐的那艘撤離用的十艘船隻,都是那種豪華巨型遊輪,但是很可能頭等艙可能已經沒有位置了。
“學姐。”我拉住娜塔莎的胳膊,“你還好嗎?”
我知道我自己說的是廢話,無論誰突然被拿來撒氣都會覺得很委屈,尤其是在節骨眼上。
“我沒事的。”娜塔莎笑了笑,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知道由美子的壓力很大,我們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了,不是嗎?”
“學姐你不會認為自己真的很多餘吧?”
娜塔莎沒有說話,她只是看著一艘已經開走的遊輪,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娜塔莎從很小的時候就很害怕別人說她沒用了。”我身後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桑尼終於說了話。
“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桑尼看了看一旁的娜塔莎問道,“可以說嗎?”
娜塔莎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桑尼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考慮開始從哪裡講。
“在我們十歲那年的冬天,這個島上下了一場大雪,我們高興壞了,因為那場雪真的很大,我和娜塔莎還有其他幾位朋友約好了一起去島上東邊的那個森林裡去玩。”
那個時候的我們一心只想著去森林裡面打雪仗和堆雪人,但是學校對我們的管控很嚴格,即使放學了也要必須按時回到他們給我們準備的那個家,於是我們約好了,等同樣是**安排的父母都睡著了之後,我們就到學校門前集合,從那裡一起前往森林。
“我是第一個到的。”桑尼笑了,他看了看錶,在以為自己朋友都不來的時候森林裡面突然響起來了狼的叫聲。
桑尼聽出來了這是他的朋友學的狼叫,因為無論這個小夥計十分喜歡狼,所以天天學狼叫,但是他學的叫聲像不像就另說了。
“拜託夥計,別再學了,這一點都不像,真的。”
不出桑尼他的所料,不一會,一顆杉樹後面露出了一張張笑嘻嘻的臉。
桑尼扮了個鬼臉,眾人笑著走進了森林。
我們在森林裡面漫步著,時不時的撩起積雪往對方身上潑,餓了就摘點樹林裡的藍莓,這對我們來說可能是最快活的時候。
講到這裡的時候桑尼的表情變得輕鬆起來,而一旁的娜塔莎的嘴角也開始往上翹,露出了微笑。
“嘿娜塔莎,你聽說關於伊萬教會打算向我們宣戰的事情了嗎?”桑尼靠近走在隊尾的娜塔莎,打算講點有趣的故事嚇嚇他。
“別鬧了桑尼,他們只不過是一個恐怖組織罷了,如果想要向我們宣戰的話不是自尋死路嗎?”娜塔莎嘿嘿一笑,那個時候的課堂上,老師經常和們說一些關於戰爭的事情,哪個哪個恐怖組織製造了**襲擊,哪個哪個恐怖組織襲擊了哪個機場,他總是說,等我們長大以後,這些東西等在我們眼裡連根毫毛都算不上。
你曾經懷疑過為什麼老師要給你們講這些東西嗎?我好奇的問向桑尼。
什麼?你說我嗎?從來沒有懷疑過,不如說我對這些故事還沉浸在其中,有的時候甚至我自己都會跟別人津津樂道的講一些這一類的事情,總而言之,我和娜塔莎談論起來伊萬教會的事情,正當我們談論在興頭的時候突然一束手電筒的燈光掃過我們頭頂。
是什麼人?是島上的居民嗎?還是我們的父母發現我們不在屋子裡面聯絡了老師和老師一起來找我們了呢?
沒人知道,我們都像一群受驚了的兔子飛快的躲進了草叢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