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沈瀾祀帶江蘆芽到沈老太太房裡,硬是多待了兩個小時,不管電話如何催他。
他不怎麼插話,只看著她彎彎的眸子,聽著她溫柔的語調,唇角都能一直揚著笑意。
心情,很愉悅很愉悅。
處理完專案的事情,夜裡,他隻身去了宋家。
宋老打量著他,“賢侄,你來了。”
花花腸子也就算了,聽說還有隱疾,連生孩子都難……宋老重面子,所以,沈瀾祀這個名字,從他孫女婿的名單上劃掉。
看到宋老不斷變化的臉色,沈瀾祀勾了勾唇角,“看我不順眼?”
宋老打著馬虎眼,“怎麼會?來來來,先到裡面坐,今晚人多,我招呼不周了。”
“沒事,宋老您先忙。”沈瀾祀倒是不介意。
他圖個清靜,去了會客室裡邊。屋內有些老前輩,看了眼,都是些自視甚高的傢伙,不理也罷。
他沒喝酒,拿起飛鏢,連續五次打中了靶心,勾了勾唇角,眉頭輕揚。
再拿起一個飛鏢,瞄準了,正準備發射過去,一句打趣的話傳來,“久居深山的老頑固出山了?真是難得。”
他側頭看了一眼。握著飛鏢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來人竟然是曹東石,他的外公。
曹東石見到了他,眼神冷如寒冰,彷彿恨不得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沈瀾祀耳邊迴盪起他那句兇狠惡毒的話,“為什麼你要害死你媽?你怎麼不去死?”
此時,江蘆芽也來到了宋家。很意外,居然是宋歆邀請她過來的。
宋歆臉上掛著笑容,“一提到沈瀾祀,你就過來了,這麼急著攀附他嗎?”
江蘆芽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的事情,的確不用你操心太多。”
不管是在學業還是其他方面,宋歆總對她存有敵意。
“裡面熱鬧著呢,你不進去看看?”宋歆文雅的笑容裡藏著點點嘲諷。
聽恵嫂說,曹東石怨恨沈瀾祀,兩人必定會起衝突,在那麼多人面前被奚落,沈瀾祀丟了臉,江蘆芽面上也無光,到時,看她還敢不敢攀附上去。
熱鬧?江蘆芽挑挑眉,“沈瀾祀在裡面嗎?宋同學,要不,你帶帶路?”
“沒關係。”宋歆笑得不懷好意,直接帶她去了三樓會客室。
剛想上樓梯,江蘆芽就聽到一句冷語,“外孫?他就是個惡鬼!”
“一個七歲的孩子,居然說出‘我沒有媽媽’這樣的話,結果第二天,他媽媽就去世了,這個小惡魔還算是沈氏的繼承人?他這種人還配有後代?”
曹東石是大學退休的老教授,教的是思想教育。說起話來鏗鏘有力,罵起人來也是狗血淋頭。
江蘆芽聽沈老太太說過這事。
沈母熱心公益,總是往貧困地區跑,替窮苦的人設計、建造樓房,也多次說要接沈瀾祀放學,但老是忙得失約。
看著同學都被父母接走了,小小的沈瀾祀太生氣,才說了那樣一句氣話。
曹東石越罵越怒,“當年還有臉跪在地上磕著頭求我原諒?他就適合孤獨終老,省得禍害了別人。他不配擁有婚姻,不配擁有幸福。他甚至連活著,都不配!”
旁人驚訝不已,而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沈瀾祀只是動了動唇角,眼眸,一片幽黑。
“緋聞是一個接著一個,但最後,有哪個女孩子會跟著他?像他這種喪家犬,適合丟在雞舍狗窩裡,跟那些雜種生活!”
咒罵聲不斷,江蘆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急忙從樓梯口跑上去。
氣喘吁吁地來到沈瀾祀身邊,兇狠地對曹東石說:“你再多說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