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木師叔說她這是心病,或許她現在真正需要的是師兄,也不知那日他們究竟發生了何事,師兄怎會丟下她獨自一人”?
諸長欽一直跟著她的腳步,聞言,露出一臉奸笑。季暖的病,沒人比他更清楚,那全都是夢魘的傑作。
夢魘是他早前在漳州時,意外抓獲的魔域之人,夢魘最擅長制夢,他隨時可以在夢裡殺人於無形。
那時,漳州盛傳越陽麒麟山槐花離奇盛開一事,漳州宗主張永賀派了兩個兒子親赴越陽。而他又整日忙於製藥,製毒,對漳州疏於管理,便讓魔域之人有了可趁之機。
夢魘便是魔域第一個前來挑釁之人,他開始在漳州肆意造夢,漳州百姓每晚都會做著同樣的一個夢。
夢境中,越陽那滿山盛開的槐花已開遍了漳州,他們聞到了花香,紛紛中了毒,變得精神不振、滿臉濃瘡,那病症與越陽百姓一模一樣。
若是此夢只做一次,倒也沒什麼所謂,可他們日日做,而且所有人都做了一樣的夢。他們開始恐慌,害怕夢境成真,他們個個都神情萎靡,夜不能寐。那個夢深深的折磨著他們,可他們又無可奈何。
諸長欽一行人在漳州住了一晚,他們也做了相同的夢,一經商量,他便知道一定有妖魔作祟。
第二天晚上,趁著月黑風高之時,幾人悄悄藏於暗處,靜候那作惡之人。
夢魘也是趁著百姓熟睡之時,開始在半空中造夢,只見他周身都被黑氣圍繞,滿臉的壞笑,左手拿著一根與肩同高的圓棍,圓棍上是一把冒著黑氣的鐮刀,右手手掌上是一個黑色的圓球,圓球四周也瀰漫著黑色氣體。
他輕輕一推,那個黑球隨即被送了出去,在半空中無限放大,最後又紛紛落在周圍的房頂上,漸漸慎入百姓的腦海之中。
百姓們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隨後漸漸進入了夢境中,正是那個染病的噩夢。
夢魘狂傲出口道: “哈哈…,仙家百門也不過如此,都那麼多天過去了,竟無一人發現異常。一群廢物,看來我魔軍入境指日可待,哈哈…”
是嗎?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此口出狂言”。諸長欽已飛身上了屋頂,此刻正怒視著夢魘。
夢魘轉身笑道:“哈哈…,想不到百門中竟還有一個明白人,我也算不妄此行了”。
“哼,狂傲之徒,受死吧”!諸長欽立馬拔劍出手,從屋頂縱身一躍,隨即飛至半空中,劍尖直指夢魘而去。
夢魘輕鬆躲了開去,這時候李慶源也與其他師兄弟紛紛飛至半空中,將夢魘團團圍住。
“哈哈…”。隨著夢魘的狂笑聲,他手掌上再次出現了一個黑球,那黑球逐漸放大了幾千倍,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夢境中。
眼前,是成片的竹林,他們正身處暮溪竹峰中,那夢魘早已不見了蹤影,幾人面面相覷,開始尋找出路。
“師兄、師兄”。程筱柔正微笑著向諸長欽緩緩走來。
“師妹,你怎麼來了”?諸長欽立馬興奮的迎了上去。
“師兄、我想你了”。程筱柔溫柔的拉著他的手,隨後便撲進了他的懷抱中,她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
諸長欽先是一愣,隨後緊緊的抱著她,這麼多年的願望,今日終於實現了,他開始幸福的閉眼享受。
李慶源立馬焦急開口道:“師兄、別被她迷惑了,這是夢境,她不是真的筱柔師姐”。
程筱柔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不知何時手中已多出一把短刃,她冷笑著向諸長欽的胸口刺去。
諸長欽對著她的胸口狠狠的打了一掌,程筱柔有多喜歡宋忘塵他心知肚明,又怎會突然對他投懷送抱。就算那片刻的溫情讓他迷戀不已,但他還是早有防備。
程筱柔踉蹌著倒退了數步,那張漂亮的臉蛋慢慢變成了夢魘那張邪惡的面孔。
“哈哈…,竟然連最愛的人都防備著,真是陰險狡詐的小人。不過我就喜歡小人,要不我們合作如何?”
“哼,強弩之末,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諸長欽再次向他襲來,臉上帶著殘忍的微笑。
李慶源幾人也立馬拔劍出手,夢魘眼見情況不妙,竟想著逃走,奈何幾人早已圍住了他。他雖擅長造夢,但在修為造詣上天賦並不算高,眼見幾人已紛紛逼近,他只能揮舞著手裡的黑鐮,開始還手。
沒過幾招,夢魘便被諸長欽一劍刺中,夢魘傷重不起,夢境也隨之消失。
諸長欽正欲再次出手時,李慶源立馬上前阻止道:“師兄,他的提議倒是不錯,或許我們可以加以利用”。
諸長欽聞言收起了手,臉上得意秧然,將夢魘收入了乾坤袋中,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出手殺的妖魔。
那日到了越陽,諸長欽便刻意與季暖接近,為的就是牽制宋忘塵。他原本在酒中下了蒙汗藥,奈何季暖並不上道,於是趁她睡著之時,便將夢魘放出,並造出了宋忘塵傷重而死的噩夢。
不僅如此,夢魘還在她的夢中加了弒心粉,她每做一次噩夢,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便更甚從前。因此,季暖的心病才會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