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再次做了那個夢,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更甚從前,她不停的痛哭吶喊:“宋忘塵、不要、宋忘塵、你醒醒啊…”!
俞漫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塊手絹,不停的擦拭著她額間的汗水。聽到她的呼喊聲,她又急又氣,她的朋友心心念唸的都是別人,還因此得了心病。
“啊…”,季暖募的坐起身來,臉上滿是淚水,那撕裂的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
“季暖、你醒了,還好嗎”?俞漫立馬關切問道,然後又輕柔的擦拭著她的眼淚。
“嗚嗚…”。季暖就勢撲進她的懷中痛哭起來,那所有的痛苦掙扎,不甘與懊悔隨之而來,她越哭越大聲了。
俞漫緊緊的抱著她,笑著安慰道:“別怕,只是夢罷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季暖哭了一會兒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她伸手拭去眼淚,苦笑道:“對不起俞漫,把你衣服都弄髒了”。
俞漫搖搖頭,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俞漫、謝謝你”!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俞漫立馬起身開了房門,見程筱柔端著藥與唐肆言一同站在門外,她又立馬接過了藥,輕言道:“師姐、進來吧”!
程筱柔點頭,疾步走到季暖床前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切問道:“季師妹,聽木然說你病了,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師姐關心”。季暖眼中淚花閃爍,自己明明對不起她,可她還這麼關心自己。
想到那個噩夢,她開始覺得,宋忘塵本該與師姐是一對兒的,都怪自己傷了師姐的心,還差點因此害了宋忘塵。
“怎麼了,是不是哪兒又不舒服了,快點把藥喝了吧”!程筱柔的聲音依舊溫柔如初。
俞漫立馬抬著藥碗走了過來,笑道:“師姐,我來吧”!
程筱柔立馬起身,俞漫又坐在床邊,不停的攪動著湯藥,隨後舀起一勺,輕輕吹過之後才喂到她嘴邊。
季暖喝了一口,笑道:“俞漫、我自己來吧”!她接過了藥碗,仰頭閉上眼睛,將湯藥大口大口喝了下去。那湯藥的苦,又怎極心裡痛苦的萬分之一呢?
唐肆言見她喝完了藥,立馬遞過兩顆糖果,關切道:“苦嗎?吃了它就不苦了”。
季暖笑著接過糖果,剝開一顆放入口中,很甜很甜,可是依舊蓋不住心裡的苦。
“你到底怎麼了,木師叔說你這是心病,難道是宋忘塵對不起你了”?唐肆言剛說完這句話,立馬覺得不對勁,果然她們幾個都盯著他看。
“那個,我再去木然那兒看看還有什麼其他的藥沒有,我先走了”。唐肆言立馬逃也似的離開了。
俞漫心領神會的對程筱柔說道:“師姐、我有事先去處理一下,你在這兒陪陪她吧”!她該讓她們兩個單獨聊一下,或許有助於季暖的心病。
程筱柔依舊優雅的點頭微笑,隨後又坐在床邊輕撫著季暖的秀髮。
俞漫見此,快速走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季暖抬頭,見程筱柔正溫柔的看著她,立馬又低下頭去,喃喃道:“師姐、對不起,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程筱柔將她額間的一絲秀髮輕撫到耳後,笑道:“傻丫頭,我早就想通了,我與師兄之間就算沒有你,我們也永遠只會是師兄妹而已,我怎麼會因此責怪你呢?相反的,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終於融化了師兄的心,帶他走出了孤獨”。
季暖再次抬頭,見程筱柔目光溫柔,笑得一臉真誠,她心中的愧疚更添一分。
“師姐、我與他不會有未來的,我在他身邊只會給他添麻煩。只有你,你才是唯一一個配的上他的人,師姐、答應我,不要放棄他”。季暖的聲音帶著哀求、痛苦、與滿滿的不捨。
“傻丫頭、師兄怎會覺得你是麻煩,我也沒有要放棄他,在我心中,他永遠都是我的師兄,僅此而已”!
“師姐、你…”
“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睡一覺,明日又是晴天”。程筱柔一邊說著,一邊輕柔的扶著她躺下,並親自給她蓋上了被子。
“師姐、謝謝你”!季暖對她感激一笑,她不敢睡,只要一睡著就會做那個噩夢,但她也不想師姐擔心,只能閉上了眼睛。
程筱柔一步三回頭,她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是很擔心。
她出了房門,諸長欽立馬迎了上來,他也是聽木然說起,程筱柔來看季暖了,刻意在此等候。
“師妹、”
程筱柔並不知他已來到秦府,見他突然出現,驚訝道:“師兄、你怎麼來了”?
“我聽聞越陽疫症橫行,特地前來檢視一番,想不到你們已成功控制了疫情,倒是我來晚了些。對了,我今日與季師妹一同來的,聽木然說她病了,不知現在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