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美刀。”
徐浩指著硬幣,對著一旁的調酒師說道。
言罷,他又付了自己的酒錢,之後就緩緩站起,拍了拍衣服,向外走去。
注意到他站起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頓時一緊。
地上那黑人,雙眼死死盯著徐浩,注視著對方向酒館的門走去。
他的心隨著徐浩行走的每一步,開始糾結。
直到徐浩快要離開時.
“等等!”
“謝先生,我能請你,為我的父母做一幅畫嗎?”
黑人鼓起勇氣,他抹乾眼角的淚,忍著疼痛爬起身,緊張的看著徐浩。
聽到聲音,徐浩腳步一頓,隨即他回頭看去,臉上帶著讓人產生好感的笑容。
他看著黑人,看著那幾十張將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好啊。”
徐浩緩緩說道,黑人心中頓時一鬆,剛止住的淚又湧出。
“謝謝,謝謝你.”
他彎著腰,不斷的感謝。
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為數不多,願意幫助他的人,並且不介意他是黑人的人.
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胸,對方的那關心的情緒!
這是他前輩子,從未擁有過的情緒,這是他從未感受到的東西。
不,或者說,自從他的父母被警察射殺後,關懷這兩個字,便從他的人生中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壓迫。
“我叫謝必安,炎黃國人。”徐浩坐回椅子上,他笑著說道。
“您叫我詹姆就好。”詹姆拘禁的說道,他的心在砰砰跳動,一股無法言喻的情緒在胸膛醞釀。
“詹姆,你的眼神很疲憊。”
徐浩沒有立即作畫,他看著面前倔強的黑人,放下手中的畫筆,溫和的說道。
“你該休息了。”
“或許,你應該在家裡睡上一整天。”
該休息了
休息
不知怎麼的,詹姆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多年來累積的情緒,一下便煙消雲散。
那些委屈的情緒,就好似一個泡沫一般,在徐浩一句話的戳動下,頓時消散。
“謝謝,謝謝你.”詹姆哭著,他嘴裡一直重複這句話。
豆大的淚珠從指縫中流出。
他習慣了防禦別人的冷嘲熱諷,但面對關懷,一時之間卻亂了分寸,令他有種惶恐的感覺。
“還記得你父母的外貌嗎?”
徐浩再次詢問,聽不出任何目的性的話語。
“記得,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