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冀圖若有所思,緩緩應到:“他沒事就好。總算有了他的訊息,便是日後去酒泉之中見了兄長,也好有個交代了。不過,你說他不在不周山,那又會去了哪裡?”
秦淵自是不知,搖頭道:“或許在軒轅界,或許在九霄天,也可能在又回到了冥域。但究竟在哪裡,我確是不知。我只是擔心,他受天神矇蔽,已然誤入了歧途。”
釋冀圖一愣,道:“受天神矇蔽?到底怎麼回事?”
秦淵見他急切,忙道:“想必你也只得月夜對這世間存有偏見。當初他口口聲聲說要改造不周山,便是受了天神的唆使。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看清了真相。我只擔心,日後怕是會與他有著一場……”
秦淵頓了頓,看向釋冀圖,卻是沒有說出那一個詞。釋冀圖已然會意,道:“與他有一場惡戰嗎?”
釋冀圖嘆息一聲,突然道:“若是他真的迷失了方向,請幫我將他帶回來。即便死了,也要帶回來。”
他說完,也不再語,只朝著秦淵微微拱手,便追著靈獸谷的大軍而去。只是一個身影卻停留了下來,呆滯在了那裡。
“秦淵,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人靠了上來,頗為擔憂地問道。
那聲音靈動、悅耳,但帶著些許的憂傷,彷彿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憂鬱的烙印。
“林若羽!”秦淵一愣,看向面前這位一身黑紗的女子。與往常一樣,林若羽帶著面紗,讓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是清秀婉約,嬌柔欲滴的容貌依舊透著那層薄薄的面紗顯露出來。秦淵看著她,突然感應到一絲深藏在心底的牽掛。
“如果可以,幫我將這個帶給他!”林若羽遞出一隻蓄滿清水的瓶子。
秦淵應了聲,接過這隻瓶子,卻是捕捉到林若羽眼中劃過的悲傷。秦淵心底一觸,彷彿看到一個幽怨而又充滿了期待的靈魂,正矗立在自己的身前。
林若羽啞然一笑,依舊那麼的蒼涼,她轉身離去,只留下秦淵愣在了那裡,不知所措。
“淵兒!”易雲天這時靠了上來,他輕拍著秦淵的肩頭,道:“我們也要走了,你隨我們一起回幻海嗎?”
秦淵看向他,儼然老邁了幾分的臉龐,帶著幾分苦澀的無奈。他輕輕搖頭,道:“弟子不孝,不能伴在左右。只是不周山的危機還未解除,我還不能停下腳步!”
易雲天點了點頭,道:“這一切的重擔都落了你一人的肩頭,我這個師父真是沒有用了!”
秦淵忙搖頭,道:“師父莫要這麼說,你為不周山不知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易雲天嘆息一聲,招呼了眾人便要離去。
雨澤族見幻海也離去,便也不多留,紛紛告辭。一時間,血色巖只剩下了噬靈族的一干弟子。
“巫子涯!”只聽乾元喚了一聲,帶著不容忤逆的威嚴。
巫子涯一愣,在血色巖中,此刻應沒有人敢如此直呼他的名字。他回身看去,目帶厲茫。
然而當他接觸到乾元的眼神時,他那不可侵犯的威嚴頓時便潰散開來。
“你是誰?”巫子涯略帶驚訝。他已是強自壓住了自家心底的恐慌。只是無論他如何掩飾,那恐慌都無法全然壓制。好似已然在他心中紮根芽。
“我是乾元!”乾元應道,帶著些許的怒意,顯是被巫子涯的不敬惹惱。
“放肆!”巫子涯喝道,他雖是心中驚愕不已,但仍不忘維護噬靈族的威信,“乾元掌門乃是我噬靈族先祖,你竟然不敬!”
他說著已是要欺身上前,好在虢竹機靈,一把拽住巫子涯道:“師父,這位正是我噬靈族先祖乾元掌門。”
巫子涯又是一驚,“乾元掌門乃是千年以前叱吒風雲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他心中念道,卻是緩緩定住了心神。
“不錯!我正是你口中的先祖乾元!”乾元厲聲道,一幅不可置疑的氣息湧出,直叫巫子涯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