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翻點頭應道:“我適才被人劫持,險些就傷到你,真是罪孽深重!”他言語充滿愧疚,一臉誠懇,顯是自家內心頗為難受。
易雲天緩緩笑道:“雲師兄莫要如此,你被人劫持,並非你的罪過。再說,他並未傷到我!只不過是一場虛驚罷了!”
雲若翻應了聲,卻是難以釋懷。只見史不通緩過神來,愣愣地說道:“雲師兄,你果真清醒了。可把我這身老骨頭給折騰慘了。”
他本就是個玩世不恭的老頑童,這麼一說,倒是令得原本尷尬的氣氛稍稍緩和。
這三人說著話,落鳳、墨清遠已是緩緩落下。他二人眼見著易雲天被刺,已是放棄了心中的希望。然而當雲若翻及時止住了自家的行為,他們卻是不敢去相信自家的眼睛。落鳳深深嘆了口氣道:“果真好險!”
墨清遠卻是眉頭依然緊皺,道:“到底是何人所為,既然膽敢當著眾人的面做出這般的劣行來。”
雲若翻卻是搖頭道:“我適才用靈識與他交會,也算與他相見了。只是他一身法力遠遠勝過我等,只怕是個不出世的高人。並且,我總覺得他並非想要擊殺我等。”
“雲師兄,你可感應到了什麼?”易雲天忙問道。
雲若翻微微思索道:“那人法力高深莫測,若是真想傷及我等,也無需這般的折騰。並且,他在最後的關頭,鬆動了自家的控制,否則我也不能靠著意志清醒過來。我倒是覺得,他像是在……”他話語突然頓住,只在心底默默說道:“是在試探我嗎?”
易雲天等人見他突然不語,正疑惑時,卻見雲若翻身軀一晃,對著面前眾人微微拱手,道:“我且先離開一陣,這事稍後再給大家一個交代。”他也不多言,只御起流光,縱聲遁去。只剩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何故。
卻是易雲天釋然道:“雲師兄自有他的造化,我們無需擔憂了。”
眾人聽罷,應了聲,只見釋冀圖這會也靠了上來。他朝著易雲天微微拱手,道:“易掌門相安無事,釋某就放心了。”
易雲天朝著釋冀圖微微點頭,只緩緩道:“釋掌門費心了!”
他與釋冀圖雖然沒有深厚的情誼,但二人君子相待,自然有著一番靈犀感應。二人也不多做寒暄,卻是見周圍已然圍上來許多弟子。原來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各部大軍的注意。
易雲天朝著周圍各部族弟子緩緩拱手,朗聲道:“適才出現了些許意外,但已經平息。諸位且不必多慮。”
幻海本就是不周山四大部族之一,其所擁有的威信乃是幻海數千來來,靠著歷代掌門辛苦耕耘積累而來。而此番各部族匯聚,雖是三大部族為首,但雨澤已然失去了根基,沒落下來。只剩下幻海與靈獸谷為大。故而,易雲天這般說道,威信自是無人可以比擬。即便是靈獸谷釋冀圖,也因靈獸谷與幻海的那場爭鬥,落了下風來。
易雲天朗朗道來,眾人雖是心中疑惑,但也隨即拋至腦後,各自回到了大軍之中。
易雲天見遣散了眾人,自是輕嘆一聲。他看向身後,那依舊清晰可見的巨大漩渦,正慢慢逼近,而秦淵身處其中,不知生死。至於雲若翻,他亦是有著些許擔憂。雖然雲若翻所言甚是有理,但高人的心性難以揣測,倘若不小心觸碰到了逆鱗,一個翻臉,就足以使得雲若翻死無葬身之地。
易雲天唏噓一陣,只將這些煩心之事擱下。他朝著大軍飛去,此番各部族一舉攻打噬靈族,並非一蹴而就,尚有許多事宜需要與諸位部落族長們商榷。
易雲天遁去,這茫茫空中卻是現出了一個身影。衣衫襤褸,髮髻散亂,真正一個瘋癲道士的模樣。正是之前離去的雲若翻。
“奇怪,為何我四處尋覓,卻是察覺不到那個氣息!”雲若翻疑惑道。他眉頭輕輕皺起,卻是頗為為難。
詭異的血色天空,茫茫無盡。緩和的微風,徐徐拂來,沒有先前爭鬥之中的猛烈,也沒有了讓人窒息的血腥。似乎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而那位高人也一併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若翻輕嘆一聲:“不對,他既然讓我去尋他,自是不會離開。莫非又是在考驗我,要我洞悉到他留下的跡象,才肯相見?”
他環顧四周,又細細巡視了一番,但仍舊沒有發覺到任何的異常。萬般無奈,只好將身形一縱,就要朝著下方的大軍遁去。卻是一眼掃過,愣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