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吏甚至來不及驚呼,便是他的同夥也不知剛才發生了何事。待得他們反映過來,虢竹也已祭出了真元來。他雖然只是神清之境,但一身修為卻是十分了得,大有超越了噬靈族前輩的趨勢。只見他手起氣運,血光舞動之下,已是讓那面前之人碎成了粉末。
秦淵這邊也不含糊,只是劍光分化,化作萬千厲芒,微微一閃,就將看壓一劍孤客的數人擊斃。他上前一步,輕捏那粗碩的鐵索,精鐵也瞬間化為齏粉。
“一劍孤客前輩!”他喚道。
一劍孤客一愣,卻是應道:“原來是秦兄弟,我正要尋你,卻是不想在這裡相見。”
秦淵微微點頭,道:“你與小筠尋我之事,小筠已然與我說了。只是我也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只當你……”
一劍孤客也是爽朗豁達之人,接過話道:“當我已經死了吧,確實,我本該早死了,只是聽那些惡吏道,我有著修為,血液難以與那些尋常百姓融合,要再等等才會將我開膛破肚了。”
秦淵聽罷,眉頭掀起。確實,不周山雖然道法昌盛,卻並非人人可以修道。而即便是有了機緣,能夠修成清境的卻是不多見。幻海之中,但凡修為突破了清境,就可以謝師下山,也可見清境之不易。噬靈族雖是四大部族之意,清境修為之輩也頂多有著數萬而已。但那血海何其深廣,即便是數百萬人的鮮血也難以蓄滿了。有此可見,清境修為之輩的鮮血亦是十分的難得。不過,見一劍孤客相安無事,小筠心中定會好受些許。秦淵回身看向虢竹,道:“你可看出了什麼端倪來?”
虢竹擊殺了數位惡吏,騰出手來道:“這茫茫血海,若真用來開啟血祭之術,只怕飛常人所為!”
秦淵輕呔一聲,道:“那伊舟就不是一個常人,想必那個一直四處巡查的氣息正是來自於他。由此可見,他的法力卻是超出了道清的範疇。而另一股我也抗拒不了的法力,就更加的深不可測了。”
虢竹卻是微微思索,緩緩搖頭道:“秦兄弟有所不知,這血祭之術,並非空有一身法力就可以開啟。它所遵循的道法,與傳世的各種法術截然不同,而祭煉規模越大,所需要掌握的分寸就越發的繁瑣。有時候,甚至於小到一個呼吸不勻,都會導致法術的反噬。這血海茫茫,不知已有多少的無辜族人流血而盡,而這等血祭之術一開啟,定是驚天地泣鬼神。便是當年血梨道人祭煉惡魁,也沒能到它的十分之一。”
秦淵一愣,忙問道:“血梨道人祭煉惡魁,你也知曉?”
虢竹點了點頭,道:“原來秦兄弟也聽聞過了。我只是在小時候聽父親提及,只是他死後,就再也無處考究了。便是師父他老人家,也對此一無所知。血梨道人,就好比噬靈族的傳奇,卻又是一個最為撲朔迷離的謎團,讓人不得探知。”
秦淵緩緩點頭,他知虢竹乃上一代噬靈族掌門之子,能夠從父輩口中得知些許秘密也並非不可能。他輕嘆一聲,道:“那要具備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駕馭住血祭之術,難道這千百年來,就沒有人能夠步了血梨道人的後塵,再進一步?”
虢竹虛嘆一聲,道:“血梨道人何等了得。他雖是走了邪路,但也將自家的道法推到了人類可以企及的頂峰。至於他是道清巔峰,還是超越了道清,也都只是人們的猜測而已。而父親卻是對我說過,血梨道人的道行,是不周山四千年來無人可以媲美的。便是遙望他的背脊,都無人能夠做到。”
“這麼說來,伊舟雖是折騰出如此廣袤的血海來,只是徒勞一場了。”秦淵不禁疑惑道,依他對伊舟的判斷,那人並不會如此的輕率,倘若沒有完全的把握,絕不會去涉險行事。
虢竹卻是一愣,突然意識到什麼道:“除非,除非……”
秦淵見他吞吞吐吐,忙道:“除非什麼?你些說出來!”
虢竹將口中積滿的口水吞下,驚愕道:“除非他尋到了血琥珀!”
“血琥珀,那是什麼東西?”秦淵從未聽聞過血琥珀,但聽來卻是大有來頭。
虢竹微微定神,道:“相傳那血琥珀乃是當年血梨道人唯一傳世之物,擁有之人便可以傳承了血梨道人一身法力。只是這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自血梨道人離世而來,從未有人見識過血琥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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