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點頭,卻是微微一愣道:“師父,就這般去嗎?”他本以為秦淵謝絕了褚翎天的提議,那是還有著自家的後手,但現在連靈兒也要留在山麓族。洛雲雖然知道自家這個小師父的道行頗深,但是就這麼與自己單槍匹馬就去收復百草嶺,確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秦淵看他一臉震驚,只把他的手臂一抓,已是衝入了雲霄之中。洛雲一驚道:“師父,還是再做商議。你我二人去偷些草藥來,應是不難。可要把整個百草嶺都收回來,怕是不易吧!”
秦淵淡淡一笑,“禾田道有多少神清之境的高手?”
“神清之境?”洛雲張大個嘴巴,“師父,你是說神清之境嗎?”
秦淵點頭,洛雲見他面色平靜,這才答道:“神清之境如何的了得,我們山麓一族多少年來也不曾有出現過一位。禾田道創派也才十五年之久,根本就沒聽說過有神清之境的高手撐場面。”
秦淵微微一笑,心中念道:“果然是不出自己所料。山麓族、禾田道這些小部族,根本就沒有高深的道法精髓承傳,光憑著自家領悟,怕是短短數百年的壽命,根本就難以突破到神清之境。”他朝著驚魂未定的洛雲道:“雖然現在你已經喚我為師父,可是我卻是說過要你連過三關,才算你過了拜師試煉的。”
洛雲驀地點頭,他雖是隻過了一關,但此刻已是信心大漲,自認為憑著自家這股氣勢,便是另外兩關也可以輕鬆突破。他一臉肅然道:“師父所說不假,另兩關弟子定會順利透過。”
秦淵哈哈一笑,指了禾田道的方向道:“這第二關,就是將百草嶺收回!”
“啊!”洛雲聽罷呆滯在了當空,他本就覺得二人前去百草嶺甚為不妥,現在又聽秦淵把收回百草嶺之事說成了自己入師的第二關,一下子失了分寸。
“怎麼了?怕了?”秦淵問道。
“怎麼會?哪裡有的事?我洛雲怎麼會懼怕那些禾田道的小人?”洛雲應道,可是言語之間已是現出了怯意。若說與族人一斗,自己全然不顧,放手一搏要佔了五分,另五分就要屬山麓那些族人毫無鬥志所致了。可若是面對禾田道之人,怕是會真刀真槍,拼個你死我活了。洛雲曾與禾田道之人爭鬥過,也知曉他們的道行深淺,此番想來自家這麼前去,定是當了先鋒童子,在劫難逃了。
秦淵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寬慰道:“放心,為師自然有著無窮的妙法!”
洛雲緩緩點頭,想是十分的不相信秦淵所說。突然他靈光一閃,呵呵一笑道:“我怎就忘了,師父可是雨澤的使君,只需一句話就可以讓那春秋老祖拱手讓出百草嶺了。師父,你真的是雨澤的使君?”
秦淵卻是不應,只看向前方,許久才說道:“你說呢?”
洛雲嘻嘻一笑,“看師父這般的淡定,定是雨澤的高人。”他口中雖是這樣說道,可心中卻打起了嘀咕:“不對呀,第一次見到師父時,他可是連禾田道也不知曉的。若他真的是雨澤的使君,又怎會不知道禾田道呢?不過,禾田道這樣的小族,不入師父的法眼,也是正常之事!”洛雲轉念間,已是思前想後把秦淵的身份琢磨了個透。
洛雲心中確定秦淵乃是雨澤的使君,原先的那些不安便消失不見。他見秦淵沉默不語,也不多說話,只緊緊跟隨其後。二人飛遁了半日,這才見到一處煙霧裊繞的水泊。這水泊方圓約有數里,四周蘆草叢生,清風拂掠之間,水波盪漾,蘆葦起伏。
洛雲指著這汪水泊道:“師父,那便是百草嶺了!”
“哦?百草嶺只是一汪碧水?”秦淵聽洛雲這麼說道,不禁好奇道。他知道百草嶺乃是百草叢生之地,若只是水蕩,又怎能孕育出草藥來。
洛雲嘻嘻笑道:“水泊四周數十里都是!百草嶺正因為有了這水泊的滋養,才能孕育出百草嶺的千百種靈草來!”
秦淵見自家貽笑大方,也不氣惱,只說道:“那我們便下去吧!”
說罷,已是化作了遁光墜落了下去。洛雲還想提醒兩分,可已是來不及,只好追了下去。洛雲剛一落地,便機警地環顧四周,甚是不安之狀。
秦淵見他這副謹慎,心中嘆道:“想是先前他來這裡取藥,已是驚心動魄了,到了現在還是無法完全的定下心來。”
“洛雲,你怎麼了?”秦淵輕輕拍著洛雲的肩頭,緩聲問道。
洛雲釋然一笑:“師父,徒兒這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了!”
秦淵見他轉念就恢復過來,心下已是十分的滿意。卻是這時,數道遁光撲來,瞬間把秦淵和洛雲圍了起來。
“何人在此造次,可知道這裡是禾田道的重地,外人不可入內!”一名禾田道的弟子喝道,只見他把手中利劍一揚,一幅盛氣凌人的模樣。
“嗯?山麓族的小賊,你竟還敢來造次!”突然一人認出了洛雲來,卻是又看到邊上的秦淵,大驚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