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原本也是以為釋梵被這陣法全力一擊,定是生死當場。待得陣法退去,卻是不見釋梵身影。他估摸著,以釋梵道清之境,定是不會粉身碎骨。便把雙眼陡然一睜,盯著眼前那個黑團細細一瞧,不由地心中一驚。
只見那黑團之中,烏甲百足血肉模糊,已是全身軀殼被毀,只剩下五臟六腑,一呼一吸間迅速地復原。而在那烏甲百足破損不堪的肉體之下,釋梵卻是完好無缺,不受一點傷害。
秦淵見釋梵未死,便要衝出這陣法,成他此刻仍被烏甲百足包裹,給他致命一擊。卻是眨眼間,那包裹烏甲百足的黑團一收,已是凝聚到了它的身上,再次形成了堅硬的軀殼。
“嗷!”烏甲百足低吼一聲,甚是亢奮,似乎稍不留神,它便會撲上上來。
秦淵再次一窒,他吞嚥了一口口水,才是把心神舒緩。適才,那烏甲百足的軀殼已是被五嶽真形陣法擊碎,卻是在它身軀四周形成了無數的細碎片甲。而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已經成了細末的碎片,竟然可以再次凝成堅硬的軀殼。秦淵厲眼犀利,甚至辨別出,這新成的軀殼比之之前更為堅韌。
幻海其餘弟子,沒有秦淵這雙厲眼,自然不能知曉其中的原委,還兀自以為適才是釋梵躲過了一劫。
“雲師伯,你可否發覺了異常?”秦淵傳音道,面色暗沉了下來。
雲若翻雖沒有秦淵的厲眼,卻已是猜出了其中的蹊蹺。便迴音道:“想必這烏甲百足自是有著不凡的神通,我便再試一次,看個究竟!”
秦淵微微點頭,此刻也只有儘快弄清楚這烏甲百足的獨特之處來,才有可能將釋梵擊殺。
雲若翻說到做到,話音剛出,已是心意再次催動,只把偌大的陣法一託,一砸,舉手投足之間,已是霸氣十足。
釋梵受五嶽真形陣法一擊,若不是烏甲百足將他護住,怕早已殞命當場。他自是心中不安,這才剛剛探出身來,卻見五嶽真形陣再次砸來,不禁心中憋屈。
他慌忙心思轉動,烏甲百足已是心有靈犀,再次把他一卷,任憑那萬鈞重勢的陣法壓了下來。
便聽“嘣”的巨響,天地也為之振顫起來。雲若翻此番出手,除了五嶽真形陣法本身的法力外,卻是又灌入了一道法力。他心中發狠,便是要看看這烏甲百足可是當真能把這次的重擊抵擋下來。
待得四溢的氣浪逝去,雲若翻忙把陣法一撤,卻依舊是看到了一個黑團浮於空中。
他心中一驚,儘管他已是做足了念想,卻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秦淵見狀,忙把厲眼運起,希望瞧個通透,卻是一陣心驚。按理說,秦淵也是神清之境,又歷經生死險境,心性穩固那自是不用說。可此刻,他卻是被眼中所見給震住了。
那黑團之中的烏甲百足,雖仍是血肉模糊,可卻是生出了異變,只眨眼間便再次恢復,比之上次要迅速的多。而同樣的,它再次凝聚的軀殼,似乎更是堅韌了幾許。
最令人吃驚的是,再次恢復的烏甲百足,竟是多出了一幅輕薄透明的翼翅。那翼翅,輕輕一舞,便是光暈祭起,令人一陣炫目。
“這?”雲若翻近乎呆滯,卻是瞬間穩住了心神,把眉頭輕輕皺起。
“雲師伯,這烏甲百足猶如不死之軀一般,每每受了重創,不但可以復原,反而更甚一籌了。”秦淵傳音道,兀自思索起破敵之道。
“確是如此!並且這烏甲百足,似乎是一頭本身還有待進化之物,真不知再這般下去,它會變成何等模樣!”雲若翻已是感到了一陣吃力,也不知該如何對它下手了。
而幻海其餘弟子,雖是不知曉其中端倪,卻是見烏甲百足一次次抵禦住了五嶽真形陣法的重擊,並且還生出了一對翼翅,便也猜想到這烏甲百足的難纏了。
“哈哈哈!雲若翻,還真是多虧了你,若沒有你這般重擊,我烏甲百足也不會再次蛻變了!”釋梵這才猖狂笑道,卻是把臉色一冷,“下面,便要輪到我為兄弟報仇了!”